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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大伯二伯,平日回家吃飯,都是滴酒不碰的,逢年過節家庭聚餐,也最多小酌。
今天喝這麼多酒,他心裡應該,很難過吧。
在沙發邊站了會兒,季明舒又善心大發,輕手輕腳給他蓋上了毛毯。
可當她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岑森忽然攥住她的手腕,緩緩睜眼。
“……”
季明舒略懵,反應過來後忙解釋,“我給你蓋個被子,就是蓋個被子,什麼都沒幹。”
她又問:“你…要不要回床上去睡?”
岑森沒有答話,手上稍稍用力,就將人拽進了懷裡。
他抱著季明舒,埋在她柔軟的髮間,深深淺淺呼吸,再次閉上了眼。
季明舒也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一齣,身體被抱得很緊,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只能在他耳邊不停唸叨。
“喂,你放開我。”
“別裝睡,說話!”
“你還行不行,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你要吐的話先說一聲,千萬別吐我身上。”
“……抱夠了嗎?我手都要麻了!”
“別吵,再抱一會。”
岑森低低出聲,鬆了點力道。
季明舒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還真乖乖閉上了嘴。
四下寂靜,兩人貼得很近,呼吸在耳側摩挲,心跳好像也近在咫尺。
夜深人靜的時候,好像就很喜歡回憶從前。
記得念中學那會兒,他們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合在一起的,她有四年的時間都和岑森呆在同一所學校。
她不是典型意義上的模範生,沒少因為違反校規校紀被通報批評,但平心而論,她學習成績還算不錯,不然後來也不能考上名校。
那時候每次月考期中考結束,學校都會出年級排名的光榮榜。她看完自己年級出榜,總喜歡跑去看岑森他們年級的。
但岑森的年級排名基本和他的狐朋狗友江徹一樣穩如泰山,兩人總是圍著第一第二打著轉地換。
有一次岑森跌出前十,她樂得和什麼似的,放學就跑去岑家蹭飯,順便給岑老太太告小黑狀,言語之間表達的意思都是“岑森這次退步好大說不定是染上了網癮或者偷偷交了小女朋友奶奶你必須好好教訓教訓他”。
她的小黑狀告得特別起勁,岑老太太也順著她笑呵呵地說,回頭一定要對岑森嚴刑拷打。
結果後來她跑岑森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才知道,他跌出前十是因為代表學校去參加青少年環保講壇,缺考了一門,她整個人的氣焰頓時就被澆滅得徹徹底底。
現在回想起來,讀書那會兒,她好像總是見不得岑森好。
後來他和李文音那小白蓮談上戀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很不爽。
緩了很久,她才覺得這是件好事,禍害就該像他們倆一樣捆在一起齊齊打包扔進火葬場化成微生物為這美好世界做貢獻才對。
那時候她從來沒想過,後來有一天她會和曾經的“仇人”結婚,現在還會和他這樣親密地抱在一起。
想到這,季明舒不自覺地紅了下耳朵。
好巧不巧,下一秒,岑森就在她耳朵上親了下。
帶著酒氣的呼吸溫熱濡溼,他嗓音也低低的,像是不甚清醒的呢喃。
“我問你,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會不會拋棄我。”
“……?”
這突如其來的矯情讓季明舒迅速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並且天靈蓋為之一震。
這太不像岑森的畫風了,即便是醉成了一灘爛泥,岑森也應該呢喃些“明天開盤a股快速衝高機率很大”、“xx專案資金空缺讓負責人自己想辦法”之類的資本主義獨裁者日常口嗨內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