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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臣妾是沒有辦法阻止的,但,明眼人亦都該知道臣妾不屑做這件事來鞏固所謂的宮中地位。”
“這宮裡有幾個是明眼的呢?真的明眼,那雙眼珠子也早被有意顛倒是非的人剩了去。”
“臣妾不管這宮中有多少顛倒是非,臣妾僅知道,倘太皇太后說是臣妾下毒藉機陷害貴妃,那麼容臣妾逾上一言:昨日,臣妾起先並不知太皇太后會來,更不知太皇太后會用這糕點,是以,臣妾早該在太皇太后來之前,就將糕點先行用下,這計劃豈非更為周密呢?”
太皇太后唇邊的笑意愈深,從她手中接過蜜餞:
“不枉皇帝疼你,這點小心思總是有的。只是,這件事,必要有個處置才行,依著顏兒看,哀家該頒道什麼樣的懿旨方能讓某些人為這次別有用心的計劃付出點代價呢?”
太皇太后,是起了廢黜那一人的念頭嗎?
抑或是——
緋顏低垂眸華,托住蜜餞的手依舊紋絲不動:
“回太皇太后的話,臣妾以為,若真有別有用心之人,在這宮內,多行不義必被天收。而六宮中,唯和為貴,況且,如今恰逢冊立中宮大典之前,臣妾愚鈍,實認為,祥和為上。”
太皇太后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但不知怎地,她卻突然狠不下這個心去。
畢竟那人或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手足相殘,那人無動於衷,她呢?真的能忍心嗎?
她真的能做到,笑著看她走上絕路,還推上一把嗎?
罷罷罷,自有天收,她只信這個。
何況,她知道那盞合歡糕應該並無任何的問題,太皇太后藉著這一事,圖的除了冊紀嫣然為後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目的,她不願多去猜揣。
“是麼,祥和?哀家認為若不將這別有用心之人趁早地除了。就譬如疽瘡,擠淨膿血後,瘡口才能結痴痊癒,如今,這後宮,確實生了太多的疽瘡。”
這一語落,帶著無比地森冷,僅讓緋顏覺出手腕上,湮出一絲的涼冷之意,沁進膚內再辨不出夏日的炎燥。
“太皇太后,疽瘡易除,唯人的心病實是難治。臣妾惶恐,唯請太皇太后明鑑。”
“哀家正是不明鑑太久,才由得疽瘡猖狂!”她冷冷哼出這一句,手一拂,道,“掀了罷。”
“是。”
緋顏才把蜜餞盤擱到案上,旦聽得殿外傳來蘇暖的聲音:
“太皇太后,貴妃娘娘求見。”
太皇太后的臉退隱在陰暗中,辨不得真切,緋顏眉心顰了一顰,復又鬆開,並不再言,只躬坐在腳踏上,太皇太后那石雙珠履映進她的眸底,履尖的夜明珠,折出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光華,滲得殿內的晦暗,終有了一絲的亮堂。
只這宮裡的人心,卻是任何東西都照不亮的,暗處,皆是各自的計較。
“傳。”
太皇太后的唇中吐出這個字,依舊倚在玉石榻上,並不起身。
殿門甫開,林蓁一襲雪色的宮裝,進得殿來,緋顏淡淡地望向她,她未施脂粉的臉上,滿是憔悴的氣色,再不復往日的婉淡嬌豔。
瞧悸之外,還有掩飾不住的驚恐。
驚恐,她會驚恐麼?
一念起時,終讓緋顏的心底拂過一絲不屑。
這出戏,她倒要瞧瞧,林蓁要怎麼演。
“嬪妾參見太皇太后。”林蓁帶著驚恐,更帶著讓人無法忽略的瑟瑟發抖福身請安道。
“貴妃穿得這般素色,難道真以為哀家病入膏肓不成?”太皇太后犀冷的話語裡未留絲毫的情面。
“嬪妾不敢,嬪妾今日來此,實是心有忐忑。”林蓁的聲音愈漸顫抖。
“忐忑?貴妃是忐忑昨日的合歡糕,並未盡如貴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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