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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段續笙是和他說過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帶她克服這種恐懼的人仍是唐洐,她如今會做菜也是因為唐洐,段續笙的前半生充斥著唐洐的影子,甚至影響了她的現在,而他與她相識不過月餘,又怎麼可能戰勝唐洐?
湛亦的心突地煩躁起來,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令他異常難受,騙騙他又無可奈何。
他淡淡道:“原來如此。”隨後便把話題扯開了:“你怎麼把鬍子剃了,我方才差點沒認出你來。”
唐洐摸了摸自己變得光潔的下巴,道:“王爺說我留著鬍子像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她看著不舒心,我便剃了,反正這鬍子留著也礙事。”旋即便是一抹笑意,露出頰邊深深的兩個酒窩,這樣的笑容是極其有感染力的。
湛亦並不是沒吃過敗仗,通常吃過敗仗後他會更加勇猛,絕不會允許自己有第二次的失敗,可這一次,他敗的絲毫沒有士氣,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他和唐洐比起來清清楚楚的沒有半點勝算。
“湛亦,我聽說你回來了,你……”正在這時,段續笙邁進了屋裡,看到剃了鬍子的唐洐也是一怔,呢喃道:“你真把鬍子剃了……”
唐洐站起身,露出一抹隨性的笑容:“不是王爺命我剃掉的嗎?”
段續笙看到他熟悉的酒窩愣了一下,將視線撇開,嘀咕道:“我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你真的剃……”
湛亦看到段續笙刻意躲避唐洐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心中像是被潑了盆冷水,格外的涼。
只是看現在的唐洐便能猜到他六年前的風華絕代,段續笙曾經喜歡不喜歡他,根本不用猜了。如果她不喜歡,就不會喝他愛喝的白芽;如果她不喜歡,就不會特意去給他定做衣服;如果她不喜歡,就不會不經意間對他露出這般的神情。
才一開場,便成了敗局,湛亦心裡堵得厲害,對唐洐道:“唐管事可以下去了。”說罷,把賬本遞給了他。
唐洐接過賬本,目光從湛亦身上一掠而過,眸中閃過一絲探究,便告辭離去。
段續笙回頭看了眼唐洐的背影,還陷在他居然真的把鬍子剃掉了的震驚中。
湛亦輕咳了一聲,道:“找我什麼事?”
段續笙這才回過神來,走到湛亦對面:“哦,皇兄今日差人傳話要我明日入宮,我是想問問你今日上早朝的時候皇兄和你說了嗎,他叫我去做什麼啊?”
湛亦搖搖頭:“皇上今日早朝的時候沒和我提及此事。”
段續笙聞言癟癟嘴,心裡腹誹了當今聖上幾句,道:“估計沒什麼好事,我還是先去做晚膳吧,你今日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還是隨便?”
湛亦聞言沒有立即回答,想了片刻,凝視著段續笙剔透的黑眸道:“你陪我去竹葉亭喝點酒吧。”
段續笙聞言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湛亦還是那種不苟言笑的神色,最近“她”的神情本來是有些變化的,現在又變了回去,難道在軍中有什麼煩心事要和她聊一聊?
段續笙一口應下:“行,那我做點下酒菜,讓下人端到竹葉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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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陣陣,天邊染上了一抹紅霞,竹葉亭中的燈籠盡數被點亮了,下人們皆退出了竹林,獨留段續笙和湛亦二人在亭中喝著小酒。
段續笙給自己備的梅子酒,她不喜歡喝酒,太辣口,梅子酒酸酸甜甜的比較好喝,起碼能咽得下去,也不容易醉。
她本以為湛亦是有什麼煩心事要和她說,可對面的湛亦一句話也不說,就一杯接一杯的喝,段續笙以為“她”是不好開口,便先道:“你今日在軍中有什麼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