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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感覺,張兆林既威嚴,又平易;既清正廉潔,又通達人情。他在基層就餐,從來不準上白酒,上點飲料可以,大家隨意;菜也不準弄多,不夠再加可以,總得有菜下飯。但酒是人喝的,當領導就不可以喝酒?沒有這個王法嘛!只是得講個原則。
孟維周知道,論酒量,張兆林堪稱海量。但他在外面公開場合輕易不喝酒,在家則自斟自飲,喝得節制。地區若來了貴賓,非應酬不可的,他也會熱情乾幾杯。若有必要,他就大手一揮,捨命陪君子!記得前年省工商銀行胡行長來地區,當時的地委書記陶凡同志為主招待,張兆林作陪。席間,陶凡說地區資金太緊張了,再怎麼胡行長也要支援支援,都是老朋友了。那胡行長是一個酒仙,酒酣耳熱之後,他將張兆林的軍,張兆林同他對喝,乾一杯,他胡某人支援三百萬。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胡行長量張兆林一杯也難以下肚。不料張兆林卻像北京老戲迷喝彩一般,大喊一聲好。待要乾杯,張兆林又玩笑道,我們這裡有基層幹部喝酒講怪話,說一顆紅心向太陽,我把腸胃交首長。我批評過這事。而我自己今天要生的偉大,死的光榮了。為人民利益而死,死得其所啊!在座的都樂了。
連幹到五杯時,張兆林說胡行長你自己記賬,一千五百萬了,說話算數啊!胡行長點頭,當然當然,軍中無戲言。到十五杯時,胡行長委身下去,抱了桌子腳。張兆林卻不顯醉態,忙招呼人將胡行長扶回房間休息,自己卻拍著胡行長肩膀,說記住啊,四千五百萬啦!胡行長拼命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只語無倫次地嚷道,君子言出,駟馬駟馬追啊。次日酒醒,胡行長連呼上當,但說話還是要兌現的。最後一商量,胡行長說昨晚場面混亂,你張書記那十五杯酒,喝也喝了點,灑也灑了點。打個折扣吧,在昨天正式研究的基礎上再加三千五百萬。想不到你張書記量如東海啊!
事後大家估計,那次張兆林至少喝了兩斤白酒。不過張兆林在基層就餐嚴守廉政紀律,堅持滴酒不沾。晚上玩了撲克之後消夜,倒是可以喝點酒。但有個講究,酒不能是公家的,菜要簡單,也不上餐廳,就在房間裡喝。孟維周剛剛跟張兆林跑時,車上常帶有幾瓶茅臺或五糧液。晚上玩到一定時候,張兆林就說消夜消夜,我請客。吩咐孟維周買來幾包糕點作下酒菜。陪客的兩位一把手當然不好意思。張兆林一身豪氣,說這有什麼?下次你們請客不得了?不過這酒是要你們自己從家裡提來的,不能問賓館要。要不然,有人告我張兆林到下面吃吃喝喝,我是不認賬的啊!
這樣玩了撲克之後喝點酒消夜成了規矩。通常是張兆林同孟維周包乾一瓶,陪客兩位包乾一瓶。也不用孟維周再去買糕點,會有人送來幾碟清淡可口的下酒菜。去年有次來如南縣,晚上玩了一陣撲克,雷子建拿出兩瓶汾酒來。張兆林一見,打趣道,怎麼?你就拿這種酒打發我?好酒留著自己喝是不是?雷子建很不好意思,說我就這個水平了,看陳縣長如何。陳明浩馬上解圍,說稍等稍等,我回家清倉查庫。張兆林揮揮手說,將就點算了。這將就二字更讓人過意不去,陳明浩硬是跑回家取了兩瓶茅臺來。其實大家都知道張兆林只喝茅臺和五糧液的,但雷子建碰巧手中無貨,想用汾酒湊合一下試試。不料張書記這麼隨便,真讓他感動。
雷子建本來就是個黑臉,嗓門又大,很隨便的人戲稱他雷公。酒到半酣,臉如赤炭,越發雷公了。他粗聲大氣地發著感慨。你張書記這個人就是實在、直爽、不來假動作,我們當下級的實在服您。陳明浩跟著說,是啊是啊,您同我們在感情上沒有距離,只有很隨便的朋友間才開口要酒喝哪!張兆林舉了舉酒杯,說拿什麼架子呢?上下級只是個分工。組織上若是現在宣佈你們哪位來當地委書記,我張兆林馬上聽你們的。兩位忙擺手不迭,表示不敢不敢。
今晚雷子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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