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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也。”
歐陽炯深表敬重,接著讚道:“安定郡王雖如今身懸疑案,卻猶能泰然自若,不以為得失,只此修為,便高出旁人數籌矣。更皆才思飛揚,無匹於世,禮賢重人,一如周公,實在難能可貴也。”
兩人相互幾句客套之後,李煜終於問道:“聽聞歐陽先生在金陵數日,除了遊山玩水之外,也常到我幾位皇叔、皇兄那裡做客,如今又不辭辛勞來我府上,卻不知所謂何事?”
歐陽炯料不到李煜才從楚州回金陵一日不到,卻對自己的行藏如此清楚,由此亦可推知,李煜果然是別有懷抱之人。須知他身為蜀使東來,李璟、李景遂等人對自己也只不過是以常禮相待,而並未有其他分外留意之處,似乎反而還要刻意迴避自己求援的問題。
歐陽炯於是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今年夏六月,周師攻我,且於不久前,鳳翔節度使已取秦、鳳、成、階,兵鋒直迫蜀中,我主震恐,遂命我求援於江南,順道攜來賀表,祝光穆皇后壽辰。”
李煜心中一凜,想不到柴榮的動作如此之快,不聲不響就扼住了北漢和西蜀進犯中原的咽喉,可以使周師全力南下兩淮。若非有歐陽炯帶來真切的訊息,李煜還真有可能被李榖精湛的演技給弄得狐疑起來。現在李煜則更加肯定,柴榮由始至終,根本就是奉行著王樸定下的先南後北、先易後南的戰略方策。
別人或許以為柴榮攻取秦、鳳,是志在蜀中,而他李煜卻知道柴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後周”如今的實力,雖然說是兵強馬壯,發展迅猛,但想要西向破入蜀中,南下橫渡長江,顯然還是力未有逮。
柴榮之所圖,該是兩淮之地也。取蜀之秦鳳,這只不過是柴榮南侵的第二步前奏罷了,至於他的第一步,自然是北拒契丹、北漢,聲東擊西,解除後顧之憂。
再接下來的第三步,無論李榖借糧是否不果,一旦其折返開封,李煜幾可肯定,柴榮便必然即刻下詔罪我,使出師有名,然後才得以真正拉開戰爭的序幕。
李煜嘆道:“看來齊王、燕王並未對蜀中之力引起足夠重視,否則歐陽先生也不用再多此一舉,來找本王,只是如今本王雖貴為王子,卻如同身陷於囹圄,恐心有餘而力不足也。”
歐陽卻是炯眼前一亮,道:“如此說來,若是由安定郡王主軍事,可是必然應援於我主?”
“本王若能得意,自不能叫先生無功而返。”李煜微笑道,“再者,這也並非是單純的救援之舉,其實利出於兩國也。在本王看來,唐蜀聯盟,實勝於結好契丹百倍,一如當年孫劉合兵,雖曹操梟雄,猶只得鎩羽而北竄。今蜀與唐,唇亡齒寒,救彼則如同救己也。”
歐陽炯深以為然,連連點頭道:“安定郡王之所言,實歐陽炯心中之所想。只是如今唐、蜀之間,中有周行逢割據湖南,高保融佔領南平,故欲聯兵相救援而多有不便也。依安定郡王之見。。。。。。”
李煜斷然道:“若蜀主果有謀周之志,則我可相約先平周行逢、高保融,蜀兵可由夔州出,我軍自鄂州出,則荊南高氏朝夕可以平也。而若蜀主戒懼,但求偏安天府,我雖心有餘而力有餘,亦只能徒呼奈何也。”
歐陽炯亢奮道:“歐陽炯自當全力陳說利害,說服我主與唐相約,先謀高氏,後抗柴榮。”
當天下午,歐陽炯便留在李煜府上協助整理兵書,一來你情我願,此事正是歐陽炯力所能及;二來則可以掩人耳目,使李弘冀之輩看不透其中虛實,猜不到歐陽炯到底與李煜商議結果如何。
令李煜感到奇怪的是,歐陽炯似乎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因為宋齊丘、李弘冀等人的排斥、掣肘而失勢,致使英雄無用武之地、以上皆成為空談,他更沒有半句提問自己如今的實力情況如何,似乎此人並不關心自己到底是否有足夠的能力促成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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