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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段時間在鳳翔山讓秦見深稱呼他為義父或者舅舅都是真心的，衛君言實在想不通，怎麼才過了一個月不到，他就對一個晚生後輩生出這等齷齪心思了。

尤其對方是秦見深。

秦見深那死孩子生性多疑心防過重，尤其被人毒死過一回，更是誰也不肯信了，在那臭小子心裡，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的蘇衍勉勉強強算是能多說幾句話的人，對他死心塌地的小跟班北冥淵，大概就比普通的臣子特殊一點，變成真正的親信，還需要點時間，連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侍從四丁，現在也徹底淪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傳話筒，兩人前前後後相處了十幾年，硬是沒生出什麼友誼來。

秦見深跟誰也不親近，把自己弄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只除了他。

衛君言越想越不得勁，一晚上就混過去了。

朝還是要上的，彈劾他的摺子已經夠多的了，他現在是眾矢之的，再無故不去上朝，那幫子吃飽了沒事做的言官，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來。

外面一片艷陽天，衛君言強打起精神，瞧見不遠處的宮門，心說還是正事要緊，別的事先放一放再說。

衛君言正在給自己一會兒要見到秦見深那臭小子做心理建設，冷不防背後有人輕拍了他一把。

是北冥淵。

衛君言心不在焉的打了聲招呼，&ldo;子淵早。&rdo;

北冥淵看了看衛君言的臉色，微微挑了挑眉，笑道，&ldo;相國你這一臉的欲求不滿，怎麼，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得相思病了不成？&rdo;

衛君言聞言腳下差點一個踉蹌，心說真有那麼明顯麼？他上輩子心如止水地過了二十八[九年的和尚生涯，就算昨天早上有點想犯罪，那也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連吻都沒真的吻到，怎麼就欲求不滿了。

北冥淵早就看出來了，隱瞞也沒意思，衛君言怏怏道，&ldo;子淵你放心，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我會很快調整過來的。&rdo;

北冥淵一愣，衛君言還未等他明白過來，就停下腳步做了個揖，神色凝重，&ldo;還煩請子淵幫我遮掩一二，別讓皇上知曉了。&rdo;

北冥淵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衛君言什麼意思，面色更為古怪，他心裡咂舌，直言道，&ldo;你這還有什麼好遮掩的，比起你來，兄弟我這才是有苦沒處說。&rdo;

他這麼說，衛君言就想起北冥淵心悅之人是他弟弟北冥泉，只是比起兄弟兩人的禁忌戀，他一個變態大叔猥褻未成年也實在沒好到哪裡去。

衛君言伸手拍了拍北冥淵的肩膀，提了提神道，&ldo;聽說人世間最苦的事莫過於求而不得，辛苦你了兄弟。&rdo;

北冥淵呆了一下，上上下下掃了衛君言一眼，隱隱猜到了什麼，心裡有些想笑，錯身往前走去，丟下了個重磅炸彈，&ldo;瞞著全天下人相知相戀，是有點辛苦，不過偷偷摸摸的，有時候還挺刺激……&rdo;

衛君言愣在了原地。

北冥淵握拳在嘴邊咳笑了一聲，又退回幾步到衛君言身邊，小聲道，&ldo;情愛之事如擱淺之魚得了甘甜之水，讓人慾罷不能，被翻紅浪恩愛纏綿又最是妙處無窮，君言你真的要當和尚麼？&rdo;

北冥淵一副過來人回味無窮諄諄教導的語氣，衛君言心裡千軍萬馬一齊奔過，心說真是沒看出來平日裡正正經經的北冥淵思想覺悟這麼高人格這麼墮落，表面上人五人六道貌岸然的，內裡卻如此光棍坦蕩。

衛君言心說莫不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他索性不再糾纏於此事，拍了拍北冥淵的肩膀道，&ldo;謝謝子淵的開導，我想通了不少，走，皇上也到了，咱們進去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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