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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身愛過一個人】
邵小尉是在很久之後才明白,那些動輒把分手掛在嘴邊看上去十分強勢的一方,反而是在戀愛關係裡最弱勢的那個。說分手不過是威脅,因為無法控制而擺出決絕姿態,想嚇唬、制衡對方,當然不是真的想分手。
恰恰是從來不說分手的那一個,某天真的說分手,才是真正徹底想要結束關係——分手權,是牢牢掌握在人家手裡的。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所有人都覺得她強勢。
第二章 逃婚
1
麥城最近幾年的交通,堪比情侶間脆弱的感情。
週一至週五的12點至14點,是情侶的熱戀期,柔情蜜意順風順水,處處暢通無阻;週二至週四的其他時段,則是七年之癢相看兩生厭的老夫老妻,刮點風,下點小雨,天氣太熱,或太冷,隨便有點什麼小問題都可引爆二人的壞脾氣,癱瘓到底。
至於週一至週五的其他時段,是忍無可忍積怨已久瀕臨離婚、正在攤牌、相見分外眼紅的仇人——隨時隨地都是爆發進行時。
別瓊不禁苦笑,自己居然還有心思想這個。
今天是週五,同亞盛集團籤合同,蔣園長——她的頂頭上司,蔣曉光昨天晚上特別發簡訊提醒,要她勿遲到。她當然不敢疏忽大意,上了兩個鬧錶,5點多的時候天剛矇矇亮,因記掛著這件事,哪裡還睡得著,索性起床洗漱。換好衣服,重新檢查包裡的資料,反覆看過確認無誤後,特意提前一個小時出門。
沒想到全城大堵塞,計程車似乎開到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躲起了活兒,跳了幾次紅綠燈,有幾輛駛過來也是載著客。偶有三四輛空車駛來,可堵成這樣,司機壓根兒不停。別瓊掏出手機看時間,站在馬路上揮得手都酸了,急得暗暗跳腳。盼星星盼月亮般,等來一輛車窗前閃著紅色小霓虹燈的黑車湊過來,張口漫天要價,是正規計程車費用的三倍。她猶豫著,卻不知從哪裡躥出來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拉開後門一屁股坐進去,一溜煙跑了。
眼見打出租無望,別瓊一路小跑到車站擠公交,直達地鐵的公交車過去了三趟,黑壓壓不顧死活的人們如同攻佔一個堡壘般,只管往前衝,她幾乎是被擠上公交車,一路雙手緊抓著扶手搖搖晃晃,到了地鐵站又被擠下車。
隨著人潮下了地下通道,這才發現……包呢?
錢包、身份證、銀行卡……唯一倖存的,只有她緊緊攥在手裡的行動電話,因為擔心遲到,一直頻頻拿過來看時間。
“死了死了。”急得要哭出來,給蔣曉光打電話,彩鈴從頭聽到尾,一直沒人接聽。
顧不上了,掛失銀行卡要緊。這麼想著,閃身進了路邊的招行。再去移動營業廳補卡,等辦完各項手續出來,發現手機有兩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新簡訊,正是蔣曉光發來的——
“亞盛集團臨時有變化,等你回園區細聊。”
別瓊在麥城當地成立剛剛三年的一家幼兒園工作,該幼兒園以西方教育體系為主,是 “向陽花”教育機構旗下多家幼兒園分割槽之一,職位是園長特別助理。
蔣曉光的脾氣全園區公認的好。幼兒園裡好幾個新入職的女老師,每次見到別瓊,都羨慕她跟了個好上司,都是年輕人,私下裡聊天異常歡樂。
“福利有沒有女朋友?”她們私下裡叫他“福利”。
“誰要是她女朋友,嘖嘖,幸福得要死。”
“從來就沒見他瞪過別瓊一眼。”
“哪像我領導,”壓低聲音,“昨晚都11點多了,還打來電話大罵我一通,不就是交的方案裡寫錯家長名字嗎。”
“還敢說。讓你寫愛神班小朋友的入園變化,王家李家最基礎的都不分,罵你都是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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