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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終於,她停了口。反正再這樣漫無邊際地扯下去,話題永遠在核心的最外圍打轉。
驟然發病原本不在她的預想範圍之中,丁巖返國以前,她反覆對著鏡子練習最美的笑容、最甜的說話語調:甚至見到他時該如何呼吸吐納,她都再三演練過了,她希望能以最完美的姿態令他長駐不走,可惜設想全落空了。
她一見他就掉淚,話沒說完、人就暈了,他現在可怕了吧?
“我給你找來好些資料。”紫素強顏歡笑道。她示意要丁巖替她拿過來一個隨身包包。“是關於租賃房屋的。”
“租賃房屋。”丁巖無意識地重複呢喃。
“唉。我先前到你舊家去看過了,那邊早已殘敗不堪,左鄰右舍都要重建了。我想,你回來了,不免要找個落腳之處,所以就先幫你到仲介公司蒐集一些資料。”
“紫素。”丁巖開口想制止她的奢想。
紫素早就知道他會制止,便飛快地攔他口。“你有空就先拿出來看看吧。”她用眼神祈求他、蠱惑他。
其實,這番話、這袋資料是有預謀的,是她無聲的詢問,也是她默然的乞求。
她知道,自己不敢直截了當地問他還走不走:她知道,自己沒有看他點頭的勇氣:她知道,她受不了他再度遠揚海外的決定,所以她想出了這個法子,迂迴曲折地探問他的心意。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掌心臂彎,拘不住他如流水般的自由意向。丁巖五年前是瀟灑的,五年後猶有過之。
他若要走,她自然可以攔駕,但是擋不攔得了,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她沒有信心,五年前他可以索性出走,五年後,她只能記取教訓地默然乞求,願他能多念看一點她痴盼的心,不再漂流。
“紫素,你平靜地聽我說。”早要說、晚也要說,不如早斷了她的奢想。“我這次回來……並沒打算長住。”丁巖困難地開口。
“什麼?”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她仍迅速紅了眼眶。
“我還有攝影工作要做,也許下週,我就會離開臺灣了。”他說著一成不變的藉口。
“丁巖……”不要走、不要走。她的眼神在在透露著哀求。
“聽我說。”在她的眼淚掉下來之前,他必須鐵著心把話說完。“好好地照顧自己的身體、找個好男人把自己嫁了……”
“不!”她悍然抗駁。
丁巖亳不容情地繼續說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要先念著自己。你必須比任何人都愛你自己,知道嗎?”
“不知道!”紫素猛然從病床上坐起,不顧手背上正插著針頭,掀掉被單就想下床,點滴架被她牽動得咯吱作響。“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堅持要走,那就是逼我無時無刻看看你不放。”
丁巖將她制回病床上,苦口婆心地勸道:“紫素,你是溫柔順從的好女孩,別這樣。”
“我不溫柔、我不順從!”這些個標記貼在她身上,長年來讓她揹著多大的包袱!
紫素悄然回想起當年為了去打工、靠近丁巖,而與父親抗爭的情形。
一個柔順的孩子就是容不得有一點點不馴,任何的意見都被視之為天大的造反,必須被鎮壓、被馴服。長年的溫順,讓每個人都覺得她的乖巧聽話是理所當然,似乎只要下道懿旨,她就必須跪天伏地地達成。
為什麼她要活得這麼累、這麼倦?她也有自己的堅持啊!
紫素不顧一切地衝口而出。“如果我必須任性、必須驕蠻、必須無理取鬧才能讓你留下來,那我也會辦到。不信你等著瞧!”
“紫素,冷靜一點,那不是你。”
“那什麼又是我呢?”梨花帶淚的姿態,讓她的笑更顯淒涼。“不管怎麼說,我也只是一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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