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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士良道:“你能看出這一點,足見你不是個糊塗的人,我實話告訴你,陛下已經決定封我為十二軍觀軍容使、檢校司空,左衛上將軍了。”
劉彥風聞言大驚失色,連聲說:“老先生,萬萬不可從命呀,觀軍容使,位高職虛,只恐……只恐他要對老先生不利呀。”
仇士良:“邊帥上表為我請功,陛下天高地厚之恩,我若推辭豈不成了不識好歹?”
劉彥風道:“可恨,可恨,是誰這麼陰毒,要害老先生?”
仇士良道:“我剛剛誇你不糊塗,你就犯起了糊塗。老夫在宮中三十年,哪日不在風口lang尖,見招拆招罷了。”私下裡叮囑了他一些話。
劉彥風出來對眾人說了,眾人皆喜道:“老先生如此鎮定,我等也就心安了。”
其中只有一個叫餘晨灣的,世襲郡公,尚益陽公主,任職鴻臚寺少卿。益陽公主是文宗皇帝李昂一母同胞的姐姐,只因七歲時不慎跌入太液池凍傷,從此腦子就不大靈便。
文宗皇帝為了自己這位姐姐真是傷心勞神,左選右選,選中了餘晨灣為駙馬,餘晨灣出身世家,世家紈絝子弟的一切噁心,在他身上都有驚人的體現。但李昂還是看中了他的一點好,就是對益陽公主是真心實意的好。
餘晨灣曾做過內侍省少監、工部司官、長安縣縣令和刑部主事,有個綽號叫“催命鬼”,說他殺人如麻,是仇士良在朝中著力培養的鐵桿,正因殺人太多,官聲不佳,雖然出身顯赫,又有仇士良這個大靠山,官卻是越做越差,最後竟然去了鴻臚寺,坐起了冷板凳。
坐了冷板凳後的餘晨灣氣焰大大收斂,成了長安城有名的“餘迷糊”,除了進宮面聖,腰裡總是別這個小酒壺,成日裡喝的醉醺醺的。
這日,他出宮後,沒有回安興坊的家,而是呼朋喚友去了平康坊,違禁翻牆,到曲舍裡吃了個大醉,搖搖晃晃回家來,此時坊門未開,他便猛踹大門,一邊叫罵不歇,一時驚動了邏卒,過來要鎖拿他,他指著邏卒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當朝郡公、仇觀察使的門生,你敢拿我?”
邏卒聽了這話也惶恐,他見了更是得意,一時興起竟操起一塊青磚將一個邏卒打的頭破血流,這一下,邏卒們不幹了,一擁而上將他鎖拿了去衙門。
捱到天明益陽公主見丈夫一夜違規,在家裡又哭又鬧,總管派人一打聽,好嘛,竟被京兆邏卒拿去了。總管不敢告訴公主,怕她瘋病又發,悄悄跟家令、典軍商議,商議來商議去,還沒定下計策,公主不知道從哪得知自家駙馬讓人拿了,當即披掛了,手持一根水火棍,叫起家奴,怒氣衝衝地殺奔京兆府。京兆尹正在為此事棘手,聞聽公主殺到,慌的他雙手抱頭扶著帽子一溜煙地從後門跑了,留下少尹來頂缸。
少尹向公主陪盡了不是,恭恭敬敬地禮送餘晨灣回府。一進府門,餘晨灣就腆著張笑臉臉給公主跪下了,眾人一看,夫妻倆要開打呀,一鬨躲個乾淨。
公主手裡惦著棒子冷笑道:“你還知道怕?你真是好本事啊,散朝不歸,喝酒不回,還打邏卒。你真當大唐的官署都是我們家開的啊。”餘晨灣嬉皮笑臉道:“公主息怒,我這麼做可是為了保全咱一門的富貴啊。”
公主冷笑道:“哦,是嗎,我先不打你,你說,仔細地說各原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的棒子可不答應。”
餘晨灣說:“這裡不方便,咱回屋再說?”
嬉皮笑臉地推著公主望裡屋去,奴才們交頭接耳:“駙馬好手段,這理在外面說不通,在屋裡就好說了。”
公主豐滿,餘晨灣瘦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公主請進內室,關了門,餘晨灣跪地流涕道:“大事不妙,宮裡又要出大事了。”
公主揪著他的耳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