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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卻恭敬答道:“是。”
裘太后看著她坦然自若的樣子,怒氣又旺了兩分,一拍桌子:“你不知道麼?集寵於一身,也就是集怨於一身!才剛剛在大明宮露面,就又想要把自己推到萬劫不復的火坑裡去麼?那我還幫你做什麼?由著你在掖庭自生自滅,豈不省事?!”
鄒惠妃吃一大驚,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裘太后,失聲:“母親!?”
敢情,裘太后不是在怪自己霸佔了明宗,而是嫌自己不會保護自己?
鄒惠妃忽又低下了頭,眼淚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裘太后大怒,手變成了拳,砸在了憑几上,喝道:“怎麼,哀家還委屈了你不成?有了三分顏色便覺得自己可以開染坊了?現在幾大宮室裡天天密議,只怕物件就是你一個人!你就不怕全後宮的人聯合起來害你?倘若真有那一日,哀家想要救你就救不了!”
鄒惠妃越想越覺得感動,心酸不已,眼淚根本停不下來,抽抽搭搭,越哭聲音越大,有一半也似乎是知道自己是因為身子的緣故,索性一下子坐到裘太后胡床前的帶錦墊的矮墩上,放聲大哭起來。
裘太后被她這樣忘形的哭法也嚇了一跳,愣住了,與同樣看愣了神的餘姑姑互視一眼,彼此都疑惑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什麼原因。便都將目光移向了在一邊若無其事看著自家娘娘痛哭的桑九,目露詢問:你娘娘這是發什麼癔症呢?
桑九看著裘太后和餘姑姑抿嘴一笑,轉頭在餘姑姑耳邊輕語兩句。
餘姑姑又驚又喜,一把抓住桑九的手,拼命地壓住了聲音問:“可是真的?”
桑九搖搖頭笑道:“還不知道,只是懷疑。”
裘太后看著餘姑姑的臉色表情,和桑九的鎮定,再看看仍在放聲大哭卻沒有半點絕望氣息散發出來的鄒惠妃,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臉色也漸漸激動起來,竭力控制著自己的音量,顫抖著聲音問:“桑九,你說實話,你娘娘是不是……”
桑九忙一搖頭,低聲道:“真的不知道。上午才疑到這裡,還沒來得及找御醫來診過。”
餘姑姑忙問:“上次換洗是何時?”
桑九抿嘴笑道:“已過了二十多天了。聖人天天來,我們都忘了這回事了。今日不是娘娘為口吃的大發脾氣,我還想不到這裡。”
裘太后喜得一拍手,笑道:“十有八九了!說,是想吃什麼不得來著?”
鄒惠妃哭了這半天,覺得胸中的酸澀好了大半,抽抽搭搭地自己搶先回答:“醋芹!我昨兒晚上特意說了要吃,結果因為沒有鮮嫩的芹菜,所以今天早晨就沒做。沒做還不告訴我,然後我說了兩句,她還覺得委屈,還敢當著我的面兒撇嘴……”
裘太后拍著憑几哈哈大笑。
餘姑姑也笑了起來,扶著鄒惠妃的肩膀勸道:“行了!不就是醋芹嗎?興慶宮有,晚膳一定讓你吃上,可好?”
鄒惠妃一聽別人口中的醋芹二字,竟然饞得嚥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看著餘姑姑問:“姑姑,真有?”
裘太后看著她可憐的樣子,大笑之餘,連忙一疊聲地讓餘姑姑這就給她端去。餘姑姑笑著搖頭去了。
裘太后便笑著拉了鄒惠妃坐到自己身邊,悄聲道:“我看啊,十有八九就是的。我當年也是這樣,別的都是小事,凡我想吃的東西,如果吃不到,那必是要鬧到金鑾殿上先帝眼前的。”
鄒惠妃這時候才紅了臉,低聲道:“嬪妾還沒確診呢。而且,也暫時並不想對外說……”
裘太后想了想,點點頭:“這樣也是對的。沒到三個月,還是不說為好。這樣吧,我現在宣那個擅長婦兒的牟一指過來,讓他在這裡給你看。等他走時,囑咐他一句,對外只說是我不舒服就是了。”
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