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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九忙忙過來吩咐:“快著,給娘娘燉碗清心的蓮子羹。”
急急要蓮子羹清心,那必是生了大氣了。邴阿舍嚇一跳,忙問:“娘娘這是跟誰?”
橫翠橫她一眼:“你管得著麼?燉你的羹去!”
邴阿舍衝她做個鬼臉,趕緊去開火了。
橫翠看看桑九,桑九便拿下巴朝外指指。
兩個人便相攜著走到院中的石桌邊坐下。桑九便仔仔細細地將剛才的話都告訴了橫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桑九橫翠便養成了這樣互通訊息的習慣。不僅僅是在鄒充儀面前發生的,還有院子裡相關人員的,外頭傳來的,鄒府的,以及,各種後宮相關的,所有的訊息。有時候,姐妹兩個還會細聲細氣地討論分析一番,然後再去鄒充儀跟前聽她的結論。
橫翠嘆了口氣,輕聲道:“其實洪鳳已經是最難得的了,但就因為如此,娘娘才這樣嚴厲——像郭奴那樣心已經長歪了一半的,娘娘反而不會寄予太多期望。”
桑九低聲笑了一下,方搖頭道:“那倒未必,只不過,人和人不同。郭奴機靈得粘上毛就活脫是個猴子,響鼓不用重錘。娘娘時常點他一句,又有線娘在旁邊震懾著,也就夠了。反而是洪鳳,太通透,聰明是聰明瞭,但最怕的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所以娘娘才這般下重手,為的就是讓他長記性。”
橫翠想一想,點頭,輕聲道:“也對。洪鳳一直被孫公公疼到骨頭裡,又有餘姑姑她們照看,來了咱們院子,又得了娘娘的看重,到了宣政殿,聖人還是另眼相待,所以算起來,可以說是一帆風順了。如果這時候再沒個警醒怕懼,只怕越來越得意之餘,闖禍便是闖大禍。”
桑九笑著低聲道:“可不是這話!何況,就現在他做的這幾件事,這禍還不夠大麼?此刻若有人直通通地攤到聖人跟前,他有八個頭也不夠聖人一刀砍的!”
橫翠想著想著也氣起來,哼了一聲,輕聲怒道:“問題是,到時候但凡有人說一句,一個奴婢必不至於有這樣大的野心,必是有人指使的。聖人就算嘴上不說,也一定會疑心到咱們娘娘身上——偌大的黑鍋,咱們娘娘差點兒就替這臭小子背上了!”
桑九忙按下她:“輕聲輕聲!如今這事兒,只怕除了咱們倆、娘娘和洪鳳自己,還沒別人知道。娘娘那話,你敢嚷得天下皆知,不怕娘娘割了你那舌頭?!”
橫翠收了聲,但仍舊壓低了嗓子恨罵不已。
桑九安撫半天,橫翠這才消了氣,到底不甘心,又恨恨地念了一句:“早晚有一天,我得再收拾這臭小子一頓!”
桑九便輕輕地笑起來:“哪裡用得著你?回頭我悄悄告訴線娘,管保洪鳳的兩隻眼都烏青個十天半月!”
橫翠心底一愣,奇異地看著桑九:“線娘?”
桑九嘆了口氣,輕輕將線娘對自己的提醒和盤托出,抑制不住又紅了臉,輕聲埋怨:“你也是的,怎麼能讓線娘搶在你前頭提醒我這種事?你看著我不對頭了,就該早早地罵醒我才對。”
橫翠嘻嘻地笑起來:“我覺得把姐姐交給娘娘親自去調教更好,我可不敢越俎代庖。”說著促狹地衝著桑九眨眼:“很難看到姐姐吃癟的!我還不得看個夠啊?”
桑九紅著臉捶她:“壞透了的臭丫頭!看你以後還想我的裙子!”
兩個人輕聲笑鬧。
廂房窗邊,人影一閃。
桑九橫翠都瞧見了,卻都假作不見。距離甚遠,她們聲音又小,便是線娘,也未必有那功夫能聽得清,是以並不虞有人偷窺。
一會兒,邴阿舍便端著小小的一個木托盤從廚房裡出來,衝著兩人招手:“姐姐們,好了。”
桑九忙撇下橫翠走過來,仔細端詳了端詳,方笑道:“你這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