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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不凡,這樣聖眷優容之下,能這樣當機立斷,斷尾求生,實在是女中豪傑。”
明宗鬱悶了,聲音中便帶了三分委屈:“田田,誇她的同時,你是不是想想我?”
鄒充儀這才反應過來,整個人如五雷轟頂,呆呆地看著明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田田,田田?!
他叫我田田!
他竟然在此時此刻,哀悼自己的其他女人和其他女人懷的孩子的時候,生平第一次,叫了我的閨名!
鄒充儀直到沈昭容進了院子,才從傻愣的狀態中醒轉過來,嚥了口口水,低著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平復心情。
不僅她,明宗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早就紅了臉,乾咳數聲自己揚聲叫桑九要茶要水。
還好,兩個人尷尬的情形在聽到沈昭容聲氣的時候,被默契的遮掩過去,鄒充儀先擠了笑容出來開口:“今日有沈昭容作陪,聖人想吃什麼酒?”
明宗想起了年前吃過的烈酒,便笑了出來:“敢是你這裡還存著秦州陳釀?”
鄒充儀抿著嘴笑:“那倒不曾。不過,倒是有司醞司新拿來的劍南燒春,也有江南好紹興酒,不知聖人想吃哪一個?”
沈昭容挑門簾進來,笑著接話:“當然是劍南燒春,紹興酒力氣還是軟些!聖人讓我帶了寶劍呢,怎麼配得上?”
說著,便向聖人行了禮,一回身坐在鄒充儀身邊,涎著臉猴到她身上,問:“好姐姐,今日阿舍做了什麼好吃的?可有上回的滷菜?那種辣辣的?”
鄒充儀作勢嘆氣:“這可說遲了,那個做著麻煩耗時得很,就算即刻開始做,也要明日一早才吃得到。今日只做了魚,酸酸辣辣的,也好吃,不過沒預備你來,沒挑出刺去,可使得?”
沈昭容急脾氣,最不耐煩吃魚挑刺,聞言撅了嘴,絞著手指嘟囔:“分明是你請我來的,卻不給我準備下酒菜,這叫什麼嘛……”
明宗看她的饞相,不由破顏大笑:“放心吧!你姐姐什麼時候委屈過你的那張饞嘴?”
鄒充儀見狀,輕輕鬆了口氣,便笑著令人將酒菜端上來,與明宗、沈昭容說說笑笑地開始用膳。
誰都不提方婕妤,誰都不提小皇子,誰都不提程充容。
月上中天,明宗的酒也吃到了七分,灑然嘆道:“可惜無絲竹。”
鄒充儀笑著起身,走去洗了手,搬了自己的瑤琴,對月撫琴,而桑九則悄悄地叫了謝繽紛過來,站在窗外,揚聲清唱,一曲新歌悠悠慢慢,很是動聽。
明宗驚豔不已,一曲終了,笑對沈昭容道:“不意幽隱有此妙趣!”
沈昭容也酒至半酣,聞言拎了寶劍站起身來,笑道:“嬪妾也來湊個趣!”對鄒充儀揚聲道:“姐姐,且來個熱鬧的!”
說著,飛身到了中庭,寶劍揮開,映著清輝冷月,竟是一陣劍舞!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苟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
明宗看著沈昭容的劍勢略有凝滯,便哈哈大笑起來:“田田,你不知道老杜這首詩雖然氣魄渾厚,卻少了凌厲銳氣麼?不適合劍舞啊!要舞,也要這個!”
說著,明宗跳了過去,夾手搶過沈昭容的劍,藉著酒意,一場醉舞:“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驤鳳翥勢難收。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氣冷,風濤動地海山秋。東南永作金天柱,誰羨當時萬戶侯!”(注)
☆、108。第108章 醉宴(下)
明宗自念長詩,自舞霜劍,鄒充儀顯然和不上這樣酷烈的氣場,坐在琴後,雙手撫在琴上,只是靜靜地看明宗舞劍。
待明宗長劍裂空一刺,最後一式使完。沈昭容當先擊掌,大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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