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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停自袖中掏出一枚玉佩。
那是一枚雕刻著荊棘花的墨玉玉佩,玉佩上除了那處荊棘,並無任何裝飾,頭尾兩端也沒有絡結或穗花繫著,在角落兩側花枝長燈的照耀下,閃著細碎光澤。
溫月明是沒想到現在拉人上賊船都這般簡單粗暴,不講道理,連忙捂著眼睛:「不看,你找我爹去。」
一隻手強硬地拉下她擋住眼睛的手,直接把玉佩遞到她面前。
「你看看,又不要你如何。」陸停笑說哄道。
溫月明閉上眼,就像不被劇狐狸精誘惑的老和尚在巍然不動般坐定。
一隻手強勢握著她的手指,放在還帶著體溫的玉佩上一點點劃過。
——荊棘花!
——應家的族紋!
溫月明下意識描繪出這個樣子。
應家當年延誤輪臺一役,導致大周大敗,折損士兵三十萬,百姓生靈塗炭,戰線更是被直推入甘州中部,大周西北一角國土盡失,若非之後出了一個霍光明,把戰線推回庭州,伊州,沙洲,瓜州和肅州任在敵人之手。
「娘娘知道這是什麼嗎?」陸停引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月明輕輕咬了咬唇,這才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堪堪嚥了回去。
「不知道!」她抽回手,「這事,我可管不了。」
她聲音逐漸壓低,活像摸到了燙手的山芋。
「我本就不想牽扯你進去。」陸停盯著她唇上留下的一道淺淺的印子,笑了笑,這才鬆開她的手,「玉佩放起來了。」
溫月明悄摸摸睜開一條縫,見他真的把東西收回去,這才睜開眼,忍不住抱怨道:「那你還給我看。」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在做什麼。」
溫月明抬眸看他。
「我不會連累你的,只是不想娘娘避我如蛇蠍。」陸停垂眸,低聲說著,聲音帶著一絲委屈。
溫月明語塞,隨後哼哼唧唧打著馬虎眼:「沒有的事,我是你母妃……」
一塊糕點被塞到她嘴裡。
陸停鎮定說道:「有人來了。」
溫月明這才收回怒視他的視線。
「你們喝了這麼多酒啊!」屏風後,木景行看著地上倒著的酒罈,驚訝說道,「孤男寡女還和這麼多,嘻嘻,多奇怪啊。」
「少給我看不正經的話本。」程求知眼皮子一跳,朝著她的後腦勺拍了一下,「胡言亂語,給我去角落裡罰站。」
木景行嬉皮笑臉地提著東西放到位置上,乖乖站在角落裡。
「剛才誰來了。」霍光明抱臂,站在屏風一側,看到自己案几上的東西,挑眉問道。
「溫愛。」溫月明把糕點三下五除二吃完,這才說道,「看好了,那我們回去吧。」
「嗯。」霍光明目光不經意自兩人身上掃過,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
溫月明神色自若,也懶得理會見師忘友的木景行,直接拉著霍光明走了。
「怎麼回事,你這臉怎麼紅紅的。」霍光明捏了一下她的臉,一本正經地問道。
「喝多了,上臉。」
「哦。」霍光明一手掛在她的脖頸處,自己湊進去聞了聞,「嘖嘖,我還以為酒後誤事了。」
溫月明抿了抿唇,想起那個近在咫尺的唇,忍不住咬了咬唇。
「咦,不對勁!」霍光明敏銳地低下頭,打量著面前之人,「怎麼回事,你還真打算頂著你現在這個身份和太子做什麼。」
霍光明見她不說話,立刻停下腳步,正色說道:「不可以,你想被人罵死嗎,陸停是男的,未來也會成為皇帝,人人都會對他留情,自然什麼都不怕,你不一樣。」
溫月明眉心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