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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陽果然帶著人趕來了。
宮裡起火這麼大的事,燒的還是皇上的寵妃,籬陽巡守九重門,不可能不管的。
但他一旦離開,司禮監的值房盯梢就鬆了。
只是不知道這個時辰,趙庸是不是在值房,若是不在,今夜找到他,趁亂殺了就是。
姬玉落趁黑攔了個手抱拂塵,看著品級不低的太監,壓低嗓音道:「我是御前當差的,督公在何處,皇上讓走一趟。」
這火燒得太旺了,已將隔壁兩座宮殿都點著了,勝喜才從重華殿來給趙庸傳了皇上口諭,剛領著趙庸的吩咐要點人滅火,這會兒正是一腦門的汗,想也不想,指著後頭的值房,道:「督公在裡頭。」
勝喜說罷,著急忙慌就提步離開,只是在將近惜妃宮殿時驀地停步。
他才從重華殿來,皇上何時又宣了督公?
況且御前當差的系的都是紅腰帶,適才那小太監分明是綠腰帶,奇了怪……
勝喜朝身後的太監擺手道:「你們先行,我回去一趟。」
值房是一座不小宮殿,只是未作雕樑繡柱,看著像是尋常院子,門也不是朱紅宮門,而且漆黑木門,低調內斂,在這富麗堂皇的深宮裡藏得可深。
這是趙庸的值房,不比司禮監的辦公所人多,平日便只有幾個小太監當差,眼下宮裡起火,大多趕去救火了,眼下清靜得很。
一路走來沒什麼人,直到繞過一處拐角,見廊下有一抹深紫,姬玉落猛地側身藏進綠蔭裡。那抹紫色背朝姬玉落,正與小太監囑咐了幾句什麼,隨後那小太監點頭離開,他才推門步入房裡。
紫色袍衫,獸紋鸞帶!
這些看著不顯眼,可宮裡的奴才侍婢著裝皆有品級,整座皇宮能這麼穿的內侍,除了趙庸沒有別人了!
姬玉落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直勾勾地盯著那扇門,眼裡冷若冰霜,緊攥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看那扇門闔上,她迎面快步上前。
寒風呼嘯,風裡似都夾雜著孩童的哭嚎。
姬玉落猩紅著眼,「哐」地一聲推開門,卻驀地站在原地蹙了下眉。
統共就這麼點大的屋子,此時卻空無一人。
她分明是見趙庸進來了。
姬玉落呼吸急促,正要上前翻找時,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一轉身,就見適才那被她攔住問路的太監走來,說:「督公,方才可有人——」
四目相對,勝喜斥道:「大膽,你是何人,膽敢擅闖督公的內室!」
話音落地,勝喜緊跟著蹙了下眉,在姬玉落毫無波瀾的目光下卡殼了片刻,隨後瞳孔瞪大,「你、你是——」
勝喜自然認得她,姬玉落兩次進宮,都是他親自迎的。
但他話未盡,就見姬玉落邁步上前,眼裡的殺氣掩蓋不住,勝喜頓覺不對,轉身便要跑,可卻被提著衣領拽了回來,屋門也在他鼻尖大力闔上。
姬玉落聲音很輕:「勝喜公公,跑什麼呢。」
勝喜推開她,繞到方桌另一邊,手裡的拂塵充當武器,邊指著步步靠近的姬玉落,邊往後退,哆嗦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想作甚?這可是禁中,外頭都是錦衣衛和禁軍,你、你焉敢在宮中殺人!」
姬玉落抬腳踢飛了勝喜的拂塵,將他摁在滿是水的盥盆裡,厲聲問:「趙庸在哪兒?」
勝喜嗆了幾口水,卻是掙扎大喊:「救命!來人啊!來人啊!」
姬玉落一蹙眉,乾脆伸手捂住他的唇,聽外頭有齊整的腳步聲傳來,她迅速拔下銀簪刺穿了勝喜的喉嚨。
人在她手裡掙紮了片刻便不動了,隨著盥盆一併滑落在地,「哐當」一聲,淌了一地血水。
姬玉落謹慎地避開了血漬,在錦衣衛推門之前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