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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崇望看她,「到底怎麼回事!」
林嬋攥著錦帕,呼吸都有點急了,卻只蹙眉看著油燈,緘口不言。
萬嬤嬤見狀,「唉」地嘆了聲氣,著急道:「夫人吶,都什麼時候了,人命官司面前,還藏著陳年舊事做什麼?」
說著,萬嬤嬤便去林嬋袖袋裡尋那封信紙,林嬋攔了一下,卻還是讓嬤嬤找了去,眼看那信紙到了姬崇望手裡,林嬋咬緊牙關。
姬崇望蹙眉,是不解的神態,「這千芳閣是何處?與那孩子有什麼關係?」
但「千芳閣」這三個字,憑著字意卻是不難猜出是個什麼地兒,姬崇望似卡殼了一下,攥住信紙,閉了閉眼說:「你與我說實話,當年我欲送那孩子離京,是你自告奮勇要親自送,那年城外鬧饑荒,流民四起,你說人丟了,是真的丟了?」
屋外冷風陣陣,雨並不很大,揉雜在霧裡,姬玉落站在窗旁,很快就濕了鬢邊。
她抱手靠在青牆上,眼裡含著並不真實的笑意,指腹間捏著根細細的枝幹,來回碾轉著,好玩似的,旋即湊近嘴邊一吹,那蒲公英的絨球便在風中揚起,飄得很遠
她仰頭看,視線也隨之失了焦距。
作者有話說:
兩個人都在同一章出現,就也算是同框了(狗頭
第11章
花窗上,油燈把兩道相對而立的身影拉得很長。
林嬋看著姬崇望,眉眼亦有淡淡的哀傷。
面對男人冷酷的質問,她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又攥緊,又鬆開,心中像是有什麼隱忍了許久的東西,在這一刻驀然爆發,她迎面對上姬崇望的視線,含淚一笑,「對,我是故意將她弄丟了,那又如何?姬越山,當年是你對不住我的!」
四目相對,姬崇望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一絲波動,「你到底把人送哪兒去了。」
林嬋只梗著脖子看他,這長久的眼神對峙裡,似勾出了一段誰都不想再提及的前塵往事——
二十年前,那時還在顯禎年間,閹黨尚未到如今這般隻手遮天的地步,但也隱隱有了僭越的苗頭,於是顯禎帝為打壓閹黨,轉而重用起了文臣,當時但凡有點真本事的,都會受到重用。
賢才逢明時,可以說,那幾年是讀書人的盛世。
是以參與科舉想要入朝為官的讀書人愈發多了,姬崇望當屬其中。
彼時林父供職於翰林,手下門生無數,其中最得他青睞的便是姬崇望。
林嬋因此常聽到此人名字,卻並不太當回事,世家貴女正當花季,心高氣傲,誰都不放在眼裡。
林嬋第一次見到姬崇望,是在林父的書房外。
炎炎夏日,蟬鳴鳥叫,年輕人就著一身陳舊卻乾淨的白色薄衫,抱著一摞書站在廊下,太陽的光線自樹梢跳落於他高挺的鼻樑上,猶如給他渡了層淡淡的聖光。
而他只朝她拱了拱手,便徑直從她身側走過,那樣有禮有節,不卑不亢。
或許是那時意境正好,又或許是被那張俊臉所惑,總之故事最終落於俗套,林嬋對他動了心。
林家小小姐自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模樣有家世也有,便是在京都這樣的美女如雲的地帶,身後也依舊跟著一大堆追捧之人,這她還是頭一回放下身段去追捧別人。
可萬萬沒想到,就這麼一回竟還以落敗告終,在她再三示好下,姬崇望那顆心依舊巋然不動,林嬋甚至都懷疑這人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直到後來才發現,姬崇望並非鐵石心腸,他不過是早早有了心上人,甚至口頭定下了婚約。
那個女子叫尤黛月,是繁安縣上一個頂頂有名的舞姬,雖身陷風塵,卻不肯以身侍人,傲骨可嘉。
姬崇望在接連兩次因拿不出銀子疏通關係而誤了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