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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且不說,那狗還要大哥為那一串銅鈿磕頭謝恩!”捏緊拳頭,“小娘比,這口惡氣尚且未出,今又攤在兄弟頭上,好心幫他做事體,竟是無端蒙羞,阿哥這是——”緊握拳頭,“舊恨新仇哪!”
順安的火氣完全被撩撥起來,牙齒咬緊,拳頭捏起。
“兄弟,跟著大哥幹吧!大哥有力氣,兄弟腦子好使,你我合璧,沒有做不成的事體!”
“我……”
“兄弟放心,出事體了,大哥頂著。事體成了,大哥與兄弟分成!”
“大哥,我……容我想想。”
“呵呵,”章虎忖出他的顧慮,“兄弟放心,大哥給你託個實底。這番遊歷上海灘,大哥感慨頗多,但真正讓大哥開悟的只有兩件東西,一是銅鈿,二是這個!”掀開衣襟,露出短槍,摸出來,朝它呵出一口熱氣,“呵呵呵呵,兄弟呀,它比銅鈿還管用哩,因為銅鈿怕的是它!”
順安嚇得倒退數步。
入夜,離魯宅不遠的一家客棧裡,二樓盡頭的一間客房燈還亮著。申老爺子與蒼柱各坐於蒲團,兩隻磨得錚亮、雞蛋大小的鐵蛋子在申老爺子的手心裡滴溜溜翻轉。
吱呀一聲,葛荔推門而入。
“老阿公,”葛荔開門見山,一臉興奮,“老阿公,小荔子全都打探清爽了,這老倌人是魯老闆的管家兼護院,在此地生活十多年,鎮上不分老幼,人人管他叫齊伯。”
“今朝他都做些啥?”
葛荔清清嗓子:“老阿公聽好。雞鳴頭遍,在門前打拳,天色大亮,打掃庭除,吆喝下人上工。吃過早飯,到街西預訂堂會。然後出城,到劉莊尋到一個劉姓胖子,交給他一盒東西,返程時拐進城郊一個土地廟,在廟內待有半個時辰,想是給土地爺供香來著。錯晌午時分回到鎮上,再後——”頓住話頭。
“講呀,關鍵辰光,就賣關子。”
“嘻嘻,”葛荔一臉嬉笑,“老阿公,後面的事體,沒啥可講了。老阿公,小荔子這想求問一樁事體。”
“問吧。”
“據我打探,這老倌人言語和氣,未曾與人起過爭執,不像壞人。老阿公,你是不是弄錯了,愣說他是叛逆。咱不能放過壞人,可也不能冤枉好人哪。”
申老爺子笑眯眯地看著她:“好人壞人不會寫在臉上,關鍵是看他做事體。記住,盯住他,看他究底做不做壞事體。”
“是哩。”葛荔恍然有悟,“壞事體見不得光,我該夜間盯他才是。老阿公,你們坐,我這就去。”話音落處,人已不見了。
聽她走遠,蒼柱看向申老爺子:“五叔,看這樣子,七叔似是沒有幫手,也看不出發達跡象。那筆鉅款會不會已經不在他手上了?”
申老爺子凝神端坐。
“依尋常處事,有此鉅款在手,定然全力護衛,更不會寄身為奴,可七叔他……”
“蒼柱,”申老爺子睜眼應道,“不可以尋常人忖度你七叔。”
“哦?”
“遙想當年,”申老爺子沉入追憶,緩緩說道,“我們兄弟皆為忠王侍衛,義結金蘭。兄弟七人中,你七叔少言寡語,特立獨行,武功也高,甚得忠王信任。天京突圍辰光,忠王要我與你阿爸、二叔、六叔隨他保護幼天王,將府上僅有的十萬兩現銀交予你七叔,派你三叔、四叔護佑,圖謀東山再起。我們乘夜突圍,在方山遭遇湘軍。為引開敵人,我與你六叔主動出擊,與忠王、你阿爸等失散。我二人血戰得脫,幾日後得知,忠王將寶馬讓予幼天王,自己從容罹難,你阿爸、二叔等兄弟皆為保護忠王分別戰死。”
“後來呢?”
“其他你已盡曉,就剩這筆鉅款了。曉得此款下落的只有他們三人。十年之後,我們兄弟四人在丹陽會面,只你七叔杳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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