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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大是驚愕,“我來與不來,魯叔哪能曉得哩?”
“實話告訴你吧,魯叔早在兩個月前就已曉得朝廷取消科舉的事體了。科舉的路既已堵死,來上海跟著魯叔幹是擺在賢侄前面的現實大道,賢侄是聰明人,不會看不明白。”
“魯叔,”挺舉仍舊沒緩過來,“你既已知曉,為何沒對我吐露半個字哩?”
“這個嘛,”俊逸呵呵又笑幾聲,“是我有意沒講。不是魯叔存心要賢侄白走一趟,而是賢侄與常人不同,走一趟會有走一趟的益處。不見黃河心不死嗬。”
俊逸的言外之意顯然是指挺舉一家的科舉情結,挺舉聽得明白,微微點頭:“是哩,晚輩走這一趟,確實見到黃河了。”
“見到就好。”俊逸笑了,“賢侄此來,可有事體要魯叔幫忙?”
“晚輩是來還貸的。”
“哦?”俊逸身子傾前,“那點洋鈿你沒有花,這全帶來了?”
“不是。我花光了。”
“哦。”俊逸籲出一氣,朝他點下頭,看向順安,佯裝不知,“客人是……”
“回稟老爺,”順安深鞠一躬,拱手道,“晚輩傅曉迪,餘姚人氏,挺舉姆媽是我嫡親姑媽,挺舉是我嫡親表兄。晚輩與表兄為同科生員,前幾日共赴大比,本欲一展宏圖,不想科場取締,前路渺茫。聞表兄投奔老爺,晚輩相隨而來,欲求老爺指引生路。”
俊逸眯起眼睛,將他上下一通打量。
順安微笑以對。
“嗯,”俊逸點頭道,“眼下倒是需要人手。你有何特長?”
“敢問老爺,你需要何種人手?”
“不拘一格,但凡人才,盡皆歡迎。”
“老爺既有此說,”順安再次拱手,侃侃言道,“晚輩就毛遂自薦了。晚輩飽讀詩書,精通算學,頗愛賬務,記性超強,亦通權變,待人接物略知禮數,不知算不算人才?”
順安如此言語託大,倒讓俊逸吃一大驚,眯眼盯他一陣,爆出一聲朗笑。
順安曉得他笑的是什麼,依然保持鎮定。
“照你這講,”俊逸斂起笑,言語揶揄,“當是難得一遇的大才嗬。”轉對齊伯,聲音洪亮,“齊伯,給這位大才請只算盤!”
齊伯拿來算盤和一個賬本,擺在順安面前。
俊逸指給順安道:“你把賬簿上的所有數字,從頭至尾加一遍,打總兒報我。”
“好咧。”順安雙手接過賬冊與算盤,擺開姿勢,兩眼盯住賬本,一手翻頁,一手在算盤上翻飛,待頁碼翻完,合上賬本道,“回稟老爺,賬冊上打總兒是四百五十七兩七錢。”
俊逸震驚了,看向齊伯:“齊伯,對不?”
“一絲兒不差。”齊伯微微點頭,看錶情亦甚驚異。
俊逸不可置信地盯住順安,良久,點頭道:“嗯,果然是大才嗬。”
“雕蟲小技而已,”順安應道,“請老爺再試。”
“不必試了。”俊逸的心思不在這裡,擺擺手道,“曉迪,你既是挺舉嫡親表弟,就不必叫我老爺了,也叫魯叔吧。”
順安跪地叩道:“曉迪叩拜魯叔,謝魯叔抬愛。”
“不必客氣,起來說話。”
順安起身。
“曉迪,”俊逸沉思有頃,問道,“魯叔這裡有行鋪和錢莊,你想去何處學藝?”
“回魯叔的話,”順安不假思索道,“若是魯叔不嫌棄,不肖侄願去錢莊。”
“這……”魯俊逸遲疑一下,“好是好,但錢莊有個規矩,凡是進莊當學徒者,須有保人擔保。你可有保人?”
順安拿眼角瞟向挺舉,顯然是向他求助。
“請問魯叔,”挺舉接道,“晚輩可否為順……曉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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