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2/5 頁)
得項庭真舉步維艱。晉王府的深廣華庭之內,森冷的黯淡夜空之上,幽遠地迴盪著沉悶的鞭打之聲,一下接一下地永無停歇之勢也似,此起彼伏,直擊得項庭真滿心錐痛,她已然等不及了,快步越過前方的項庭秀,朝著聲響傳來的方向疾奔過去。
越發清晰了,皮鞭狠命抽打的聲響越發清晰可聞了,項庭真只覺喉頭哽咽得發痛,死死地忍著幾乎要從胸腔中衝破出來的悲怒,往前方廣闊庭院裡那被侍從們包圍著的地方衝去,越近了,近了,她推開眾人,地上的斑斑血跡赫然入目。
驚惶的目光再往前移,便見那又快又狠的數道鞭子底下,是已被打得衣衫殘破、血肉模糊的聞意遠及方仲二人。
鞭子更密集地落在聞意遠身上,他閃無可閃,避無可避,才想從地上起來,又被幾下快絕的鞭子打得血沫飛濺,整個兒倒下,卻由始至終未曾啃一句聲,沒發出過一聲讓親者痛,仇者快的呻吟聲。
他被打得皮肉綻開,遍身滿面都是血汙,根本不知道她已經來了,即便是一個錯眼瞧見了站在前方的她,也會以為,那不過是他重傷之下的一個幻覺而已。
項庭真淚水潸然,喉嚨裡的一聲悲哭終於忍無可忍,失聲大哭,啞聲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身後迴廊之下,和淳的簫聲悠揚響起,在這個殺意立現的夜晚,竟如是腥風血雨之內一縷恬靜的和風,帶著纏綿悱惻幽怨,亦是牽動心扉的如泣如訴,直逼得聽者肝腸寸斷,心灰意冷。
項庭真悽悽冷冷地回過頭去,只見言溥博正立在廊下,舉簫吹奏。他疏朗身姿隱在燈籠明明滅滅的光影之下,有如是鬼魅魍魎的催命索魂,步步緊逼,不容避退。
她嚥了一咽,道:“你叫他們住手。”她猛地又提高了聲浪,“你叫他們住手!”
言溥博的簫音分外圓潤濃醇,順著夜風飄渺四散,伴隨著尖銳緊密的鞭打聲,尤其陰森詭異。
項庭真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言溥博跟前,淚珠如缺堤的洪水:“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究竟想我怎麼樣?”
言溥博凝視著她,這一刻的她,眼裡全是恨,恨裡只有他。
他氣定神閒地吹奏完畢最後一個音符,庭院內似乎尚有餘韻嫋嫋,他話音清冷,然而眸光卻是溫情濃厚:“庭真,你已經不會回到我身邊了,是不是?我們已經無可挽回了,我對你再好,也挽不回你的心了。”
項庭真無意聽他所言,只含淚恨聲道:“你只管直言相告,你究竟意欲為何?你快說!”
言溥博往前走了數步,目光犀利地看著被鞭打不休的聞意遠,冷笑道:“你不是想與他在一起麼?他有什麼好?值得你付出這麼多?”他轉頭看向項庭真,“聞意遠一天是我的人,便只能聽命於我,我是他的主公,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須遵從我之命,更遑論是婚娶之事。”
項庭真恍然大悟,胸腔內的怒火如團團燃燒的火種,她咬牙道:“卑鄙小人!”
言溥博不以為杵,仍舊冷笑著:“有我一日,聞意遠休想把你娶到手!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打死,我還要留著他,看他如何痛不欲生。我要他嚐盡我的苦楚,我要他後悔選擇了你,是你,把他害得永無翻身之機!”
項庭真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她看到聞意遠已然被打得無力動彈,只是一手護著頭,蜷縮在地。
耳邊只聽得言溥博聲音如蕭索寒風:“既然你心裡已經沒有我,那便恨我一輩子,至少你恨著我,不會把我忘記。”
項庭真已經無以言聲,踉蹌著腳步靠近聞意遠,低泣道:“意遠,你等我,你等我,這一次,讓我來救你,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不曉得他有沒有聽到她的話,還是聽到了,但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了。
返回項府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