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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待您極好的,只不過是對我們……”她話音未落,就被沈氏急切地打斷:“太孫殿下,廣安王也是為了你能安心北上,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他的好意。那郭釗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你還是儘快動身吧早一日去,早一日與燕王會合,我們也能早一日安心。”
朱文至忽地鼻頭一酸,強忍住淚意,也不去看沈氏:“姨母和舅母方才不是想讓呂先生多留些日子,為姨母看病麼?不如呂先生留下,我帶著胡四海跟弟弟先走一步如何?”
沈氏與沈儒平夫妻皆是臉色大變,不約而同地叫喊:“不行”接著面面相覷,沈氏慌忙補救:“殿下兄弟倆都還是孩子,即便有個胡四海,到底見識淺薄些,還是請呂先生同行更穩妥些。”
朱文至苦笑一聲,回頭望向朱翰之:“好弟弟,是我連累了你……”
朱翰之笑笑:“我心裡早就知道了,其實也沒什麼,橫豎我也是閒著,兄長不必為難,也不必難過。若你真覺得對不住我,日後有多少機會補償不得?”
朱文至忍不住落淚:“我這哥哥實在是當得太不稱職了,你千辛萬苦逃出生天,好不容易過了幾年清靜日子,聽聞我的訊息,便爬山涉水而來,結果反因為我,又要受苦……”
朱翰之忙道:“話不能這麼說。兄長不妨這麼想,若我留下來了,便有人頂替‘沈家子’的名頭行事,你我兄弟容貌本就有幾分相似,你在本地又一向深居簡出,沒見過幾個人,外頭的人頂多是聽說你因病容顏受損,焉能說準是麻子還是疤痕?這麼一來,也用不著什麼假死出殯了。倒是胡四海,需得另想法子離開,幸好他不是流放來的,只需打通了關節,倒也好辦。”他轉向呂仲昆:“先生可否給廣州那邊去信,看副指使軍能不能下個文書,把胡四海調走?路上再編個落水而亡之類的謊言,便也糊弄過去了。”
呂仲昆正為他忽如其來的宣言煩惱,聞言也不表態,只是說:“且等我細細斟酌一番,等有了腹案再與太孫殿下商議。”朱翰之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但他如此迅速利落地想出了應變之法,沈氏在旁又忍不住多心了:“廣安王殿下幾年不見,越發能幹了,才說了要留下來,便馬上想出如何變更應對之法,真真是才思敏捷……”
朱翰之撲哧一聲笑了:“章大*奶如今又起疑心了?覺得我又給你們挖了個坑?難道我還能事先知道你們一家子會拼命攔著兄長北上麼?說真的,方才我聽著你們說話,都覺得匪夷所思,若我當真能未卜先知,只怕連諸葛孔明都要對我甘拜下風呢”說罷笑容一收,便沉下臉來:“別給臉不要臉我看在兄長面上,一再退讓,你們還要怎地?別自以為是我兄長的親戚,又對他有些恩情,便能擺佈他了真把本王的火惹上來,雖怪我不客氣我又不圖謀皇位,犯不著為了個仁孝的好名聲受你們家的窩囊氣”
沈儒平氣急,頓時提高了聲量:“太孫殿下還在此呢,你怎敢無禮?”
然而太孫殿下並不配合他,反倒咬牙切齒地說:“住口舅舅,我敬你是長輩,稱你一聲舅舅,還望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們無故疑心弟弟,他為證明自身清白,已經主動退讓了,你們又要疑他退讓是有陰謀的,那你們究竟要如何才滿意?父親通共就只留下我們兄弟二人,難道你們非得將他逼死了才甘心麼?我看,不是弟弟心懷鬼胎要對我不利,而是你們嫌他妨礙了你們的富貴吧?”
沈氏忽然暴發出一陣震天的咳嗽聲,咳得滿臉通紅,似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了。杜氏與沈昭容連忙上前替她撫胸拍背,朱文至見狀,也不好繼續冷臉相對,見小桌上有茶具,便倒了一杯茶,遞給了沈昭容。沈昭容眼圈紅紅地看他一眼,接過來,喂沈氏喝了。朱文至仍然怒氣未消,僵直地站在那裡,扭頭看向牆邊。
在沈家人忙亂之際,朱翰之給呂仲昆使了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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