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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難過,無論如何,那總是你的親人,待你的心意也是真的,只是手段不大好罷了。****總是這樣,她們不能讀書科舉,整日關在家裡,除了繡花縫紉,也沒什麼事可做,自然就會把心思放在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上。我實話與你說吧,別瞧你嬸孃平日那般溫柔嫻雅,她同樣有些小心思,我府裡也有幾個姬妾,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我也沒心思多加理會,不過就是養著罷了,饒是如此,你嬸孃平時還會吃個小醋,尋個名目折騰她們一下,幸好她們都不曾生養,否則就更熱鬧了。女人嘛,都是這樣的,咱們男人心裡有數就行了,若是你願意呢,就縱容她給自己尋點樂子,只是有一點要記住……”
他肅正了神色:“你不能叫她拿捏住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誰是可以隨她折騰的,誰是要好生護著的,你需得認清楚。對做母親的人而言,妾侍與庶出的子女就是心裡的一根刺,心狠些的也許時刻都打算把這根刺拔掉,但對於為人兒女者而言,需得記得那是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手足。若是那手足不懂規矩,那就叫他受些教訓,也是為了他著想,但手足就是手足,萬不能將親人當成了仇人,只為了叫母親高興,便把自個兒手足給砍了”
太孫渾身一震:“王叔”
燕王又露出了親切的微笑:“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你就當我發牢騷吧。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我知道你斷不會做那種蠢事。”
太孫眼圈一紅,忽然向燕王跪下,後者忙扶住他:“這是怎麼了?”
“王叔,我心裡有愧……”太孫忍不住掉下淚來,“我總說與弟弟親近和睦,其實……小時候常聽母親說弟弟會搶走我的位置,心裡也曾生出怨意。又見父親對弟弟那般疼愛,親自教弟弟畫畫、彈琴、下棋,卻嚴令我每日背書寫字,我心裡……”
“好了好了。”燕王柔聲拍著他的肩,“什麼大不了的事?小孩子嘛,總有不懂事的時候。不過你倒是誤會皇兄了,他讓你讀書寫字,是盼望你能成材,教你弟弟琴棋書畫,卻是希望他只要做個富貴閒人就好了。皇兄對你是很看重的,不然也不會疏遠了翰之,又不讓他象你一般讀書用功?”
太孫哭得更厲害了:“我明白,我都明白。長大一些後,我就全明白了因此我心裡才對弟弟更加愧疚,他其實是個極聰明的人,甚至比我更聰明,卻因我之故,只能荒廢了自己的才幹。可我卻還時時忌憚猜疑他,甚至埋怨父親,哪怕明知道父親為我犧牲了弟弟,弟弟為我不惜冒險入京,也要怨父親偏心,妒忌弟弟得了父親留下來的遺產……”
燕王嘆道:“這都是因為你受了你那位姨母的誘導,如今你知道錯了,絕不再犯就是。”
太孫沉默地流著淚,他心知誘導自己的不僅僅是姨母,但他無法責怪那個人。
燕王還在安慰他:“你心裡知道這些想法是不對的,就證明你是個有良知的人,那就足夠了。其實這沒什麼,你還年輕,不必太過苛責自己。橫豎翰之不知情,你也不要讓他知道,省得他傷心。”接著又轉頭提醒胡四海:“你也不要洩露半個字,知道麼?”胡四海連忙應下。
燕王又安撫太孫一番,最後道:“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去處理政務呢。你若有空,也過來瞧瞧吧。”
太孫低頭抹去淚痕,哽咽著問:“王叔,建文帝下旨讓您進京,若是不從,只怕他越發有理由為難您了,如今可怎麼辦呢?王叔這般鎮定,可是有了應對之法?”
燕王笑道:“能有什麼應對之法?我聽說安南的戰事又有了變故,這一時半會兒的,建文還騰不出手來對付我。我只說我病了,暫時不能動身就是。他若要派人來檢視,我自會演一齣戲給那人瞧。等到那檢視的人回去,北邊已經打完了蒙古,我這邊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好了,還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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