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停步觀看(第1/2 頁)
“嗯”那木筷綰髮的人恍然不知痛癢的一怔,“她”冷陌渾濁的雙目空洞乏神,痴痴呆傻猶豫的瞄了這人一眼,直到這人茫然不知做了什麼錯事兜兜轉轉的想要離開,“她”才想起自己有個孩子被人打傷,摔落在臺墀下的一處牆角。
木筷綰髮的人默然的沉吟不語,只是酸楚蹣跚的走到臺階挨邊的一處角落,彎腰俯身下去,摸了摸孩子被打落牆角滿是鮮血的額頭,溫柔淒厲的問道:“疼不疼。”“她”這一問問得異常欷吁,甚至有些喉嚨澀啞。孩子被這呵護備至猶帶哭戚的人輕輕扶起,就勢哀傷悲怮的抱擁入懷,紅暈的血跡頓時浸染了“她”鮮華熨白的衣袍,瞧來很是淒厲而醒楚。那疼惜人的神態隨著耳濡目染的映襯傳達一股令人心生煩躁的厭惡,那個客人彷彿被刺痛到了,還是不依不饒,提著酒壺忿恨使然的走了過去。
酒樓裡,廊廡下,一股“潺潺”如清泉的水流,流光煥彩的傾瀉而下,全數灑在臺墀邊那懦弱無能被任人欺辱的兩道身影上,醇香濃烈的酒水順著下滑,抹溼二人的髮絲,洗盡她們恓惶無助又鉛華的臉頰,在絲絲稠黏的浸透入衣襟裡面去。
“呯……”的一聲,那具酒壺應聲墜地,被猛力摔個粉碎,這道巍巍屹立如山的高大身影,那麼的厭憎,也那麼的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呵呵,有意思”廊道里握著酒杯的那個人突然嚥下杯中殘存的一口酒,頗為意趣的朝這邊觀看來,他這般的幸災樂禍,卻是那麼的認真、誠摯,似乎壞事在他看來猶如喝酒再嚥下一般的簡單。他趴著木質的欄杆,竟然伸長脖頸出去,打算來個乘興觀瞻。
那木筷綰髮的人還是沒有反抗,只是默不作聲的用羸弱身體擋住酒水的浸溼。那懷中的小孩倔強的露出一隻眼睛來,這端的清澈見底的眼眸裡甚是空洞,只是疼惜的看著保護“她”的大人,相互慰藉取暖。突然摔破的瓷屑橫飛來,穿過衣襟的縫隙,直割入小孩的那隻眼睛來。
“嗯……”那小孩吃痛的一閉眼睛,清秀無瑕的臉龐上,右眼滑著一絲淒厲的血痕流溢在鼻樑之間。
“綽兒……”那木筷綰髮的人發覺懷中的孩子一陣細碎至無聲的震顫,雖未看見,但心有靈犀的感應促使“她”知道自己也無法護住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了,所以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瘦細無骨的脈腕來撫摸著孩子被割傷的眼睛,那輕細似若有若無的撫摸,讓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頓時滴在了小孩娟秀瑕疵的臉龐上,一時氣氛凝聚的竟無語而哽咽。
“哼!”廊道里握著酒杯的那人不淡定了,他偶然發覺自己這作壁上觀的捏弄之態,顯然是錯的了,但那借酒發瘋的那人他認識,乃是這世上最為難惹的“雙雨雲夢軒”中人,修為不高而且地位尊崇。這“雙雨雲夢軒”更為不得了,創立者是南陳皇帝的爺叔輩被賜姓“皇”的“據傳王皇據”,想教訓他,“呵呵”這握著酒杯的人開始有些躊躇不決了。但他是這世界上最為大膽的賭徒,他曾經不惜得罪權傾江南半壁江山的“肅王爺”甘肅川(名鄴),而救下被其狙殺的大光明教第二任教主洪熙。此人在創教教主號“宗師之咫”的華尋恆失蹤後,以一塊輾轉覓得的虎符君子令調動一方重鎮的兵馬,想以此來恢復大光明教的權力巔峰,以二代教主自居的他並開始了其浩浩蕩蕩且全力以赴的“權力”角逐爭奪當中。為此他在洪熙的蠱惑、培植當中也想冒險奪得一塊可調令五州兵馬的虎符君子令,來滿足自己一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野心。當看見那被欺辱至厭憎的那一縷仍居俏堅挺的身影時,他那一顆且驚且顫的心把一腔豪賭隨之信手拈來的氣概,毫不怯懦的隨著手中勁氣貫注的酒杯扔了出去。
“嗤……”
那隻酒杯猶如一道颶風,鑲嵌在那摔碎酒壺的人擎天一柱的頭顱上,頓時“啪”的一聲爆裂開,迸出許多碎渣與狂湧不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