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痴念一貪對酌融畫中(第1/2 頁)
隱隱街巷裡,娉婷婀娜走來一個綽約的女子,她的出現絲毫不顯突兀,反而舉止如畫,近了可以看見,她穿了一件湖綠色的漢式的雜裾深衣,上儉下豐,衣身部分緊身合體,而她的袖口、衣襟、下襬綴有不同色的緣飾,下著條紋間色裙,腰間用一塊帛帶系扎。她沒有梳當下一種盛行的“蔽髻”,那是一種假髻,將本身頭髮挽成各種式樣,不過這種假髻比較隨便,髻上的裝飾也沒有蔽髻那樣複雜,時稱“緩鬢傾髻”。而此時期,由於受佛教的影響,許多女子發頂正中分成髻鬟,做成上豎的環式,謂之“飛天髻”,先在皇城宮中,最後後在民間普及。在髮髻上再加飾步搖簪、花鈿、釵鑷子、或插以鮮花等,並十分的嫵媚多姿。她淡妝素雅,佩飾更是幾乎全無,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睥睨。這一路走來,眼神波橙,明眸善睞,宛若芳華。唯有腰間的帶具,更具特色。
東漢末期,民間腰畔所束的革帶為了佩掛隨身實用小器具的方便,在帶鞓上巧妙的避開羈絆,裝上銙和環,銙環上再掛幾根附有小帶鉤的小帶子,這種小帶子叫做鞢,附有鞢的腰帶稱為鞢帶。直至現在時期的鞢帶,頭端裝有金屬帶扣,帶扣一般鏤有動物紋和穿帶尾用的穿孔,穿孔上裝有可以活動的短釦針。帶的尾端裝有金屬帶,帶較窄,而且是尖頭的,可以穿過帶扣上的穿孔,再讓帶扣上的扣針將腰帶撇緊。鞢帶帶具的形式也是從西北少數民族經長江流域流傳過來的。自江淮流行開來之後,並流傳入“秣陵”建康,尤其是給這座媚態橫生的城池及服飾生活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紛紛開始效仿佩戴。
這位女子走到街心,並輕飄飄的目橫橙波瞟了一眼還在劇鬥當中的二人,並眉目梢頭脈脈傳情的映照出兩人齊具蕭殺肅凝的身影。這十尺見方的地方,並無它物,僅有一些凌亂的攤鋪及商店,但都空無一人,躲在暗處的緹騎衛屬及護城士兵早也清理了場地,令無辜殃及減少到最低。至少可以讓心無旁騖的兩個人,公平公正的一決高下。
裘閻銳氣折損,甚為燥惡,他也被傷及臟腑,唯有硬撐才屹立至現在,而且打擊到敵人“中庭”一段距離的一拳卻被截留在外,無法再進一步作實質性的傷害,在這一頓的間隙裡,他發覺北靜未銷是在讓步了,這是蔑視,是種高傲,也是一種他窮其畢身都難以望其項背的高倨兼備。所以他憤而且恨,恨就有了戾氣,並很難保持巔峰不銳的狀態了,這是他很不情願,但又不得不怒而迸發的情緒。
“裘閻,你就認輸了麼,”北靜未銷退而不拒,緩緩抬袖還是露出兩根手指,淡漠的道,“如果這樣我就沒必要做君子之交了。”
的確北靜未銷一直持以君子之姿,行待客之態,有如雅風,這是他長久以來都高居頂峰的人,所具有的姿態,一覽縱山小,萬物皆為螻蟻。
“哈哈!”裘閻雖然與他保持咫尺之遙的距離,但是不敢小覷其足以震爍當世的的威懾,一舉一動都備添無懈可擊。這算是儒雅合度,魏晉風華麼,不禁他笑出瞭如滴血淚般的嗆然,也嘲諷出小人物那一絲掙扎求存的悲涼。於是他背襟挾制,把重塑重磅的體魄如丘壘一般堅固不摧的推撞過去,那份不動如山的悠揚轉化為動盪川河的悲壯,激流勇進的奔淌澎湃,作誓不罷休的背水一戰。
北靜未銷退後一步,沒有趁機重挫裘閻,他本想一擊致命於他,但突然出現在街巷裡靈竅如精魅的女子,促使他優雅而君風揣度。
“見過這北靜先生!”走過街巷的女子,絲毫也不懼怕這凌厲至灼烈的劇戰,先是眼瞼下垂,稍稍瞧得一眼一旁,樓臺殘翳下摟著一個精緻如雕琢的孩子如似妖孽一般絕美如畫的人,並盈盈娉婷,揖禮下福,鶯聲燕語,端的是極柔極暱。
“你怎麼來了,”北靜未銷頷首一點,表示尊敬,還是瞟了一眼近乎姽嫿如妖的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