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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床邊的小几,頓時如遭雷擊——那座黃銅燭臺呢?!柳東行該不會把它帶走了吧?!
柳東行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裡,摒息靜氣,等著巡夜的人走過去,方才迅速撲向大路對面,穿入窄巷中,到了巷尾,四周看看,便無聲無息地斜身擠入一扇虛掩的小門。
這是一處再平凡不過的民居,三間平房圍著一個小小的院子,院中種著幾棵小樹,無論是水井、灶臺、簷下掛的臘肉還是院角的雞籠,都透著濃厚的庶民氣息,充分說明這家人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平民百姓。而屋子裡傳出的鼾聲,則進一步證明了這一點。
柳東行並沒有進屋,反而繞過正屋,轉進屋後的小天井。他避過天井上掛著的一排排布衫衣褲,來到角落堆放的幾張舊木板前,輕輕將那木板一推,露出了牆上的一處小門。門是虛掩著的,他開門鑽過去,反手又將那門關上。至於那被推開的木板,那家庶民明早起來自會將它放回原處。
柳東行此時身處另一處民宅,與方才那個宅子不同,這裡要稍稍體面些,是個兩進的院子,房舍花木都井然有序,後院東廂房的視窗,此時還透著燭光。
柳東行走進了東廂,便看見羅明敏正站在書案邊上,一張張地翻看著幾頁紙,聽到動靜,抬頭望過來,微微一笑:“可見到人了?怎麼不多說幾句話?我還以為你不到天亮是捨不得走的呢!”
柳東行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什麼人?明兒還有事呢,她若是今晚歇得不好,明日怎麼辦?”
“原來如此,果真體貼!”羅明敏壞笑幾聲,忽地視線落在友人手中拿著的物件上,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這不是我那聽瀾院裡的燭臺麼?你怎麼把它帶回來了?你喜歡這個式樣?”那也不用順手牽羊吧?只要說一聲,有的是燭臺!
柳東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輕咳兩聲,想要舉起手,卻記起手上還有個三斤重的黃銅玩意兒,只好訕訕地將東西放到桌面上:“大概是她聽到聲響,卻又不知道是我,便隨手拿了件東西防身。我怕她不小心傷著自己,便順下來了,過後卻忘了還她。你叫手下順手送回去吧,別叫人起疑心。”
羅明敏的神色更古怪了,死死忍住心頭的笑意:“哦?她拿這個來防身?真不愧是顧文怡!換了別的女子,只怕未必有這膽色,也未必有這力氣!你真真好運,要是她沒認出你來,直接把你當成了歹人,不管是砸也好,刺也好,都是要出人命的。看來下回我們不能再用這種法子跟她聯絡了……”
柳東行老臉微紅,重重咳了幾聲,顧左右而言它:“你怎麼選了這麼個地兒?其實咱們還沒到那份兒上,偏你鬼鬼祟祟的……”看到友人那瞭然的目光,他也說不下去了。
羅明敏哈哈大笑:“夜裡風涼,兄弟可別傷了風,生了病,那時再多的想法都要耽誤了,得不償失啊!”他朝柳東行擠了擠眼。
柳東行又咳了幾聲,見羅明敏反而笑得更歡了,只好無奈地嘆口氣,走過去看他面前的東西:“可都整理好了?明日一早就要送上去了,不會有問題吧?”
羅明敏笑完了,恢復了正色:“不會有問題,我已經再三核對過了,的確是鄭王親筆!他在這幾封信中不但明示他的岳丈和小舅子如何收買官員,還提到了他指使家奴販賣私鹽之事。有了這個,鄭王就罪證確鑿了!幸好姚家那幾個窩囊廢夠笨,沒把這幾封信銷燬,咱們手腳又快,不然想要拿到鄭王的罪證,還不知要等到幾時呢!”
柳東行冷笑:“不是姚家人笨,他們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為了削藩之事,宗室裡有些頭臉的人物都在蠢蠢****,更別說鄭王這種曾經風光過的。他對姚國公府這個幫不上忙還只會拉他後腿的岳家早就心懷不滿了,只是手下無人可用,又見姚家有些人脈,不然怎會找上他家?!姚家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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