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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正該進些滋補的湯水,補補元氣。這參是老夫人好不容易才託人覓得的,雖然年份有些短了,但小姐年紀還小,吃它卻是正好,湯是用上好的山泉水作底,又拿兩年的母雞燉了,喝了它,小姐一定不會再生病了!”
文怡勉強笑著,有些無措地偷看趙嬤嬤一眼,後者還在催促她:“快喝呀?趁熱,老夫人再三交待嬤嬤一定要看著你喝完的,若是嫌那肉粗,隨便吃兩口便罷了。”
看著趙嬤嬤關切的眼神,文怡即便是忌諱葷腥,也沒法說出“不喝”兩個字。她如今不過是個十歲女童,若跟人說她茹素,未免太驚世駭俗了些,只是真叫她一口吃下去,她心裡又不自在。想了想,便問:“既是補身的好東西,祖母可吃過了?我是小輩,怎能撇開祖母她老人家,自己享用?”
趙嬤嬤憐愛地道:“老夫人有自己的補湯,吃這個卻有些不合適。這原是專為你做的。好小姐,別問那麼多了,當心再不吃就涼了,那樣藥效就要大打折扣。來,嬤嬤餵你。”說罷真個伸了手過來。
文怡忙攔住她:“不用了嬤嬤,我……我自己來。”拿起勺子,心想:“我如今不是出家人,無所謂戒律不戒律的,若是不喝,只怕還要引得祖母與嬤嬤憂心。”久違的親情與關愛,以及迫切想要長久留下這種溫暖的心情讓她拋開了對清規戒律的顧慮,心中默唸了幾句佛,便喝了起來。
湯很香,火候恰到好處,雞肉也嫩,咬一口便化在嘴裡。文怡只覺得肚裡死了多年的饞蟲又活過來了,待喝下最後一勺湯,才驚覺自己居然將全部湯喝了個精光,雞肉也都吃盡了,不由得臉一紅,心中又念“阿彌陀佛”。
趙嬤嬤與張嬸見她把人參雞湯喝完了,卻是無比高興,後者樂呵呵地將碗筷收了下去,還邊走出門邊道:“小姐最愛吃雞湯銀絲面了,我今兒一大早起來擀了幾掛,廚房還有雞湯,小姐什麼時候餓了,就跟我說,我立刻下面去!”
文怡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糾結了一會兒,心一橫:都已經破了戒了,也不在乎是一回還是兩回,只要心裡有佛祖就好。
趙嬤嬤取了溫水,沾溼了手帕給她擦手,嘆道:“看到小姐如今吃好睡好,嬤嬤才算是放心了。前兩天兇險得緊,差點兒沒把嬤嬤的心肝都嚇破了。若是小姐有個好歹,可叫老夫人怎麼辦呢?熬了幾十年,只剩了你一個血脈,從小小的嬰兒拉扯到如今這麼高,又乖巧又貼心,心肝兒似地寵著,眼看著再有幾年便成人了,若這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別說老夫人,就算是嬤嬤我,也沒法活了……”說著說著她就傷心起來,淚水也止不住了。
文怡忙掏出手帕為她拭淚,又柔聲安撫著,心裡也有些難受。
她祖父早在十幾年前就沒了,祖母盧氏千辛萬苦將她父親教養成人,看著他娶妻生女,讀書有成,原是盼著他能重振家業的。父親自小聰慧,才二十多歲就考中了舉人,卻偏偏在赴京趕考途中,患了急病死了。訊息傳回平陽,母親聶氏受不住打擊,也跟著去了,只留下年僅七歲的獨生女兒。接著又因為家中沒了男丁,算是絕了嗣,族中按例要收回祖產,除了田地外,連他們六房這一支世代居住的“宣和堂”宅子也分了一部分出去給其他族人住。祖母已上了年紀,哪裡受得了這個委屈?大病一場,心灰意冷,但為了唯一的親骨肉,才勉力支撐了下來。
可以說,顧文怡就是盧氏老夫人的命根子,若是連這僅有的孫女兒也失去了,她就再無在這世上存活下去的理由了。
文怡哽咽道:“文怡不孝,讓祖母憂心了……還叫嬤嬤也跟著擔憂,是我不好。往後我一定會好好保重自己,孝順祖母的……”
趙嬤嬤擦了一把淚,嗚咽道:“我知道小姐最是乖巧的,這回若不是七少爺頑劣,那起子勢利眼的小人又跟著起鬨,斷不會害得小姐受了驚嚇,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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