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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還讓老太爺坐在西座松廳賞著滿園子的冬景,娃兒在他蓋著毯子的膝上賴了些時侯,老人家喜歡這愛笑的胖娃娃,一見到娃兒,精神便好上許多。
午後,她回了“春粟米鋪”,想跟顧大爹討一些“雪江米”。
老太爺說他想吃“米香蹄膀”,這道菜原本是顧大爹的拿手菜之一,禾良學會後曾做了幾次給老太爺吃,老人家十分喜歡,而“米香蹄膀”的米就得選用“雪江米”來做最為合適。
外頭落雪,天氣頗寒冷,她今兒個請人備了馬車,帶著孩子,身邊跟著兩丫環,馬車拉到“春粟米鋪”店門口,她甫下車,都還沒站穩,已聽到那人道——
“這不是‘太川行”遊家的少夫人嗎?真巧。“
禾良循聲看去,米鋪裡來了一位女客,她看到爹、柳姨、夥計成哥兒也全都在鋪頭前,儼然如臨大敵,她自是一怔,眨眨眸,然甚快便已穩下。
“鍾老闆,來買米嗎?”禾良淡淡頷首。
“不買,只是好奇,便進來瞧瞧。”
“那麼您就隨意些,儘管瞧。”禾良誠摯道,足底踏過微厚的雪,走上臺階。此時銀屏和金繡已護著娃兒跑進鋪裡,不讓雪花落在孩子身上。
鍾翠注視她,忽又道:“少夫人,既然巧遇,不如一塊兒聊個幾句?”
禾良也專注看著對方,溫馴點頭。“好。我們說說話。”
一刻鐘後。
“春粟米鋪”的後院小廳。
禾良將一杯熱茶推在鍾翠面前。“這是我爹自制的‘玄米茶”,鍾老闆請用。“
茶色成碧,有濃濃米香,鍾翠喝著,直到喝完才徐徐吐出氣。
“這間鋪子挺好,你爹人也挺好,這茶也挺好的。”她突如其來道。
“謝謝。”禾良笑了笑,為客人再添茶。
“我想說,近來‘捻花堂’對‘太川行’所做的事,我對你感到相當抱歉。”
禾良一時間無法辨別她話中真偽,無法分辨,那就沉靜以對,一笑置之。
屋中好靜,靜得鍾翠竟有些浮動,而這種感覺自從她接管“捻花堂”以來就不曾再出現過了。眼前這位遊家少夫人很古怪,不該這麼寧謐自持,彷彿事情該如何便如何,一切聽天由命,自有定數。
“你沒話要說嗎?”
“鍾老闆希望禾良說什麼?”
“你不想勸我罷手嗎?”
禾良咬咬唇,嘆了聲。“太遲了,即便鍾老闆現下罷手,我家爺也不會善罷干休的。”她顧禾良嫁的這位爺,名號響徹一江南北,除了講信用、辦事牢靠之外,更以性情嚴峻、手段冷酷兼得理不饒人、有仇必報出名,如今事情都鬧到這田地,就算對方肯化干戈為玉帛,他遊大爺是絕絕對對不會收手的,儘管他現在明明處下風,情況大不妙,為爭一口氣,他狠也要狠到底。
鍾翠一怔,倒沒想到會是這種答覆。
禾良深吸口氣,忽而表情有絲靦腆“……不過,您對我家米鋪感到好奇,我對鍾老闆其實也挺好奇的。”
鍾翠靜了片刻才問:“你聽過我以前那些事了?”
禾良點點頭。“我不懂,鍾老闆為何事隔三十年,直到如今才來與‘太川行’為難?” 屋中又是一靜,鍾翠淡斂眉目,嘴角似有若無揚著。
“少夫人可知,前天傍晚來陽縣的‘丈稜坡”那兒出人命?“她竟不答反問。
鍾翠刻意避開問題,而丟出的話登時攫獲禾良所有的注意力。
“‘丈稜坡’……”
“是啊。”喝了口茶,她慢條斯理又道:“死的是當地一名大地主,姓魯,魯大廣。這位魯爺之前似乎跟‘太川行’鬧得不太愉快,後來你家秀爺收了‘丈稜坡’各戶的麥子,卻獨獨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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