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5 頁)
蕭南低頭望著腹部穿出的軍刺,伸手摸摸,都是血。此時接到報案的公安已經趕到,鳴槍示警,眾人四散逃跑,兇器丟了一地。餘建國、十三刀、蔡老六、黃國明受傷沒能逃脫,被看管在醫院治療。餘建國、十三刀沒有看見砍倒他倆的蕭南,也沒看見楊陽。冷軍、駱子建、張傑、黑皮逃進後操場附近的村莊,這些巷子他們已經事先走熟,幾條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二中後操場大規模械鬥,以蔡老六一方失敗告終,重傷、輕傷數人,沒有死人。
冷軍、駱子建、張傑、黑皮幾個是一起逃的,本想乘火車去外地,看見進站口有幾個公安來回轉悠,四處盤問。幾個人退回去一商量,同意去黑皮的遠房親戚家裡躲躲。黑皮這個親戚沒什麼人知道,住在本市附近的石溪鎮。
石溪鎮風景如畫、民風樸實,冷軍幾人儘量穿和鎮里人差不多的衣服,斂起一身的鋒芒。黑皮的親戚憨厚木訥,冷軍塞給他幾百塊錢,他驚喜交加,那是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黑皮親戚讓冷軍幾個把這當自己家,想住多久住多久。張傑打過電話回去,知道沒有死人,幾人鬆了口氣。那段日子無憂無慮,異常平靜,
遠離江湖的冷軍四個閒得無聊,做了幾根魚竿,每天挖蚯蚓釣魚。溫煦的陽光灑在身上,田野裡漂浮著青草氣息。鵝毛浮標被魚啄得浮浮沉沉,一抖腕,手裡感覺到重量,竿梢扯彎,一尾巴掌大的鯽魚甩著尾巴掛在鉤上。這種感覺令人愉悅,冷軍說,如果可以,真想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了。張傑沒有耐心,十分鐘內魚沒咬鉤,誰釣到魚他就把鉤甩到誰的浮子邊上。機敏的紅蜻蜓棲在竿梢,張傑幾次想捉,魚竿剛被抽回一半,紅蜻蜓在視野裡瞬間消失。
“操啊!”張傑一甩魚竿,一頭倒地上望藍天高遠、白雲舒緩。
“再這樣下去,我要憋死的。”張傑自言自語。
“我看你是卵憋不住!肥妞跑不了,你就踏實待著。”冷軍一直管鍾饒紅介紹給張傑的豐滿女同學叫肥妞。
“都被老子睡了,她能跑哪去。”張傑想起肥妞滑膩有彈性的身體,咕咚嚥下口唾沫。
“聽說隔壁村今天干魚塘,我們去看看。”黑皮看張傑實在無聊,建議大家去看乾塘。每年一次的乾塘是鄉下的一件盛事,不亞於過年。
四人拎著魚簍走到的時候,村民已經來回拉了幾趟網,十幾個大魚簍裡裝滿了魚。水放幹後,沒有網乾淨的魚在水窪裡露出黑青色的脊,孩童們抬著大腳盆,尖叫著衝下去捉。冷軍幾個挽高褲管踏進水塘,淤泥軟綿綿地漫過腳面,很舒服。那時候的鄉下人很和善,不會那麼較真,見冷軍幾個外鄉人下去捉魚,衝他們憨厚地笑笑,點個頭。冷軍丟上去一包煙,鄉下人蹲在塘梗上,分著抽了。張傑樂得東倒西歪,粗長的黃鱔在手裡來回滑動,捏不住,村童教他用兩個手指夾住黃鱔頭部,不容易逃走。
四人一身泥點,走在田埂上,夕陽如血殘照。魚簍裡塞滿鯽魚、黃鱔、泥鰍、烏鯉,村民給的尿素袋被壓得沉甸,有腳掌大的河蚌,嬰兒拳頭大的田螺。風吹過,稻田起伏波動,延綿至天際。
9 對決(4)
“還是當農民好。”一貫冷漠的駱子建臉上也帶著微笑。與自然的親近帶來愉悅。
“等以後我們老了,就到鄉下買塊地,種田養魚。”冷軍說。
“操!我不挑糞。”張傑說。
冷軍燒菜很好吃,廚房裡飄出的菜香絲絲縷縷,隔壁小孩三五成群扒著窗戶往裡看。黑皮拖上張傑出去了趟,他們是去偷雞。一根細麻線捆上菜葉,丟到地下,雞吞下去他們就使勁拽線,雞脖裡塞著菜葉,叫不出聲音。拖到面前黑皮扭斷雞脖,塞進尿素袋往回走。
鯉魚紅燒,鯽魚清蒸,青魚切片和著黃豆芽做成香辣魚,泥鰍油炸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