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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見著人手多了,才一手一腳抬著昏迷的丁離開此地。
這日到夜,侯府喧囂不止。
北方的夜比南方來得濃重。那烏黑地如塗漆一般的夜空,這也竟沒有一個星子點綴。往日皎月似這世間的寵兒,而這日竟只露了半臉,隨即便被夜雲給罩住了。到了下半夜,果然那天就悉悉索索地下起了雨來,掉在屋瓦上,像是細鋼針鑽入瓦片,直刺人心。
“唔……嗬……”睡睡夢中的丁忽而擁被而起,大顆的汗珠豆豆點點地從腦額上滾落。急喘的呼吸像是突然之間成了個風箱似地,“哼哧哼哧”起來。
夏枝淺眠,聽到聲響立馬點了燈過來,見她這樣,便忙倒了碗水給她。一面拍撫丁的被讓她將水順下口去,一面蹙眉擔憂:“小姐,您又做惡夢了?”
丁目光恍惚一陣,拍了拍腦袋苦笑起來:“像是個極可怕的夢,不過卻忘了其中內容。”
夏枝道:“老祖宗常說,那夢也是分記得住與記不住兩種的。記得住的,那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夢,而記不住的,就是神靈託夢的夢,那好的壞的,可都會在往後的日子裡應驗呢!小姐不妨仔細想一想,適才究竟做了個什麼夢?”
丁抓著茗碗的手驀然收緊,呼吸此刻細微而謹慎。想了再三,忽而失笑:“我也犯了你這等痴傻,怎會信以為真呢!嗬……回去睡吧。”
夏枝撇唇,放好茗碗扶她躺下。把燈拿走之際,又木然站了一會兒,最後說道:“小姐,是在怕吧?”
丁側轉身子看她。只見燭光映照下的夏枝,臉龐蠟黃,烏影搖動,將她五官的投影拉長拉短,樣子駭人地很,
可她卻不怕,微笑著道:“人生自古誰無怕?”
夏枝低頭反覆默唸這句話,忽而笑了一笑,道:“奴婢知道了,小姐睡吧,奴婢吹了燈。”說罷輕輕將燭火熄滅,攏著升起的白煙不讓丁嗆到,就轉身去睡了。
這日清早天際飄雨,郎中府就接連來了兩位客人,前來的身份高後來的身份低。
那高者正是舒老太太所派之人,她膝下六女兒,也就是建安侯府呂三老爺呂碧許的妻子。可見舒老太太對這樁婚事極為看重,竟出動了這般頭臉的人來與三太太商合。二太太三太太與她在堂屋裡聊了一早上,所商議之事竟越發合乎大統起來。三太太心中直叫納悶兒,怕自己早前為丁準備的嫁妝不夠體面。便問:“盛京人家取妾可都是如此?”
呂三太太愣了一下,方“咯咯咯”地笑,道:“三太太何出此話?貴小姐現在乃一朝士女,是個難能有品階的,豈能落小這般辱沒賢德?”
三太太在心裡直點頭,此人到底是來自有頭有臉的人家,說話行為好比就是代表了舒公府的老太太。一面琢磨這話裡的意思,忽而瞪大眼睛,狂喜道:“莫非……莫非我家姐兒是……是???”當即竟緊張地說不來話。
呂三太太頷首:“八抬大轎,彩冠頭面,該是咱們舒公府做的,一樣不會落。”
三太太張著嘴巴驚喜了老半天,她原以為丁只是進去做小,哪裡會想到有這等好事等著丁?一下子淚盈於睫,喜極而泣。直讓二太太等人勸住,才肯休。因她到底是個只看著好的人,故而早就忘記,舒文陽其實還有另一個同樣明媒正娶的正妻!那丁嫁過去之後,李氏又擺於什麼地位呢?
二太太倒早已想到這層,因想有那樣一個人在,丁進去尚形成掣肘,恐怕日子也不容舒服。況且聽說舒文陽與其妻鶼鰈情深,丁過去想必要惹不少白眼,還有個淳哥兒在,這下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她怎擺得平呢?
但看三太太尚無這層覺悟,她自然不去提點她。等著將來有事來求她照應了,她才能有所發揮。
隨後諸事便按制定下,呂三太太道:“若兩位太太無異議,改明兒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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