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雨夜裡的詩篇(第1/4 頁)
那列夜行貨車剛剛遠去,滴答滴答的雨點聲,敲擊在月臺地面上所發出的雨點的響聲,陡然撞擊起耳膜來。
我和冼茹霏就站在候車室偏北一側,對視一眼之後,我們就由北向南,步入這候車室。
由於沒有夜行列車,這一刻的候車室,空蕩蕩的。
這樣也好吧,偌大一個一百多個平方米的空間,就只屬於她和我了。
偏西一側的牆上,懸掛著一幅巨型山水國畫。
張望了好一陣子之後,冼茹霏說了一句:“像,真像!”
說著,上前幾步,坐在了國畫下方的長凳上。她的這種坐法,是面向著東邊的。
也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我沒有走上前去,與她並肩而坐。我坐在她對面的另一排長凳上,由於是在她對面,因此,我的臉部,是向西的。
一時半會兒之間,我並沒有開口,而是暗自尋思著:她所說的“真像”,究竟是什麼意思呢?近十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里,在她家鄉火車站的候車室裡,我也見過與此相類似的一幅國畫!那麼,她所說的“真像”,應該就是,這兩個候車室裡的兩幅國畫,真的很相像。
此時此刻,候車室西牆上的這幅國畫,儘管早已看過好些次了。不過,我還是隨著她的那一聲“真像”,不由得再次打量起來。
群山巍峨、連綿,佔據了整個畫面的大半個空間。群山偏左一側,一道河流宛如玉帶,由西北向東南,環繞著這綿延無盡的群山。西北盡頭處,一片白帆,隱隱可見。那麼,對於這葉扁舟來說,這巍巍青山,會不會就是她的港灣了呢?是啊,“小橋流水人家”,大山臨近水碼頭之處,也有迎風招展的酒旗,也有依稀可見的幾處房屋,也有走出房屋走向酒旗迎風處的幾個人影……如此一來,這架小船,倦航了的小船,就此靠岸,實屬正常。
只是,從整個畫面而看,“風正一帆懸”,這一葉孤舟,倒像是破空而來,於是,大河兩側的青山茅屋酒旗,甚至都算不上驛站。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小船何嘗就不是一個過客呢?
“哦,總算可以平靜下來,”只聽冼茹霏這樣感慨著,“可以清閒一下了。”
“就像那句詞‘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剛考完試,對於複習備考這一類事情,甚至都懶得提起了。”我接了一句。
“是啊,那首詞確實很不錯的。後面那一句‘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只可惜,現在正下著雨,要不然,真該到外面看一下,看一看考試以後的夜空……”她接著說道。
沉吟片刻之後,我這樣說道:“那種感慨今昔,物是人非的感慨,就是那一句‘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了。有時候,面對著塵世間的滄桑變化,我們也會有類似的感慨。”
“唏噓感慨一番,也未嘗不可。只是,對於明天,我,我們是不是也要多設想一下呢?”她說著,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心頭一怔:是啊,這種負面、消沉的話語,還是少說為妙。這個夜晚,她還能如約而至,多半就是因為,跟我在一起,她還能夠覺得,再為艱難的日子,總還是留有一絲希望的。就像那漫漫長夜,對於那些無眠的人來說,如果沒有晨曦可以期待,整個心靈的上空,就只能是黑暗一片了。現實就是現實,我們可以感慨橫生,卻不能放任自流……
“是啊,再堅持一個多月,就可以熬到盡頭了。”我試著這樣回答。
“阿軒,其實,你的希望,還是蠻大的。有時候,老師還把你作為典型,以此來激勵我們……”她接話道。
我內心一陣苦笑:是啊,如果真有“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說法,那麼,我們的老師,自然也想著要樹立起某個典型,以此來提振士氣。從這個角度看,穩居前五名的,似乎還不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