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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許星,我在這兒,快醒醒」
晦暗不明的天氣就在那一瞬被光割裂開來,露出它原先的藍白麵貌。那道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邊湧來,溫暖又柔和。
肩胛骨有些痛,像是被人捏住了。許星緩緩睜開有些重的眼皮,眸中映出一個男人的身影,她意識有些模糊,下意識說:
「顏詞,快逃。」
她聲音極輕,顏詞有些聽不清。
顏詞將耳畔湊到她唇邊,她沒再說話,只是唇吐露出的氣息溫度高得嚇人。
少女整個人都縮在一起,眉頭緊緊皺著,豆大的透明汗珠順著額角流下,看著有些可憐。
顏詞一手拖著許星的膝蓋,一手抵著她的背,稍稍用力,她便被打橫抱起。
密閉的車內,司機正咬著煙,他看見顏詞坐進來,便開啟發動機。順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遞給顏詞:
「哥們,抽根?」
顏詞拒絕了。
司機也沒再強求,他一腳踩上油門,儀錶盤上的紅針飛速轉動:「不得不說,你們命真大。去哪家醫院?」
「最近的醫院。」顏詞答。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見顏詞烏黑的眼瞼,他笑了聲:
「哥們,你女朋友反正都這樣了,你不如睡一覺來得實在。」
顏詞的確困了,但盯著懷中的女孩,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閉眼,就是她從山崖邊摔下去的模樣。
在許星從山崖邊摔下去的那一霎那,腦子就像是死了機。
再也沒法去像在生意場那般冷靜地權衡利弊,也忘記了他就這樣滑下去會不會去見地獄中的死神。
他只想拉住許星。
在看到許星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在看到她不能動彈時,他甚至不敢碰她。
他的理智反覆地告訴自己許星不會有事,心裡卻還是升起類似於恐慌的情緒。
這一瞬,他清清楚楚地看明白。
他好像又輸了,又輸給了許星。
許星那年接近殘忍地將他拋下,他該恨她的。
當車開下山時,許星在顏詞懷裡悠悠轉醒。
她看了看密閉的車廂,有些疑惑:「顏詞,我們不是在山上嗎?」
剛醒又發燒的緣故,她的嗓子很啞,說一句話就感覺嗓子被扯著疼,像是要扯破了。
下一秒,許星發現她整個人都躺在顏詞腿上,她連忙將手搭在旁邊的座位上,想要離開。
顏詞也不拒絕,他又重新將許星重新抱起,放在旁邊的座位上。
「嗯,我叫了車把我們拉下山,」顏詞淡淡說:「你發燒了,我們現在去醫院。」
「謝謝。」許星的視線落在窗外。
現在已經快要四點鐘,山上日出又早。太陽似要從山頂湧出來,暗黑色的天空暈著薄薄的粉橘色,和黑夜交織在一起,夢幻又醉人。
日出了。
黑夜已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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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耳醫院。
雖然這家醫院雖然說是醫院,其實就只是一家小診所,當初取名的時候不給掛灣洱市的名字,院長就決定將灣洱的洱的三點水去掉,變成灣耳。
顏詞在車上看著這個只有三層樓的診所,皺了皺眉:「沒有稍微好的醫院麼?」
司機將咬在嘴裡的煙掐掉,又從口袋裡摸了一根:「不小了。這兒郊區,比這醫院還好的我得再開兩小時車。」
「好。」
顏詞準備下車卻突然被司機叫住:「車費呢,說好三倍的。」
三倍?
顏詞勾唇:「我說的是十倍,車費已經付給前臺了。」
他抱著許星下車,聽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