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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寬刑罰,平均賦稅,把當時的豪門地主不納稅的格局改變過來。在杭州他建白堤,利用西湖蓄水功能灌溉良田,在蘇州他也很努力地工作,最後身體吃不消才要求離任北上。結果蘇州城裡黑壓壓一片人哭著送別這位長官。劉禹錫的詩句“蘇州十萬戶,盡作嬰兒啼”雖不免誇張,但白居易的政治功績卻是無可爭議的。
但是,京城裡卻是烏煙瘴氣。
幾年前他曾經有在京城裡留任的機會,但他最終選擇了今日的人間天堂蘇杭兩州。應該說今天的蘇杭能有如此風光,和當年白居易的一些工作是分不開的。不求驚天動地,但求經天緯地。京城裡的政治環境太過於惡劣了,雖然說能有受寵而一步登天的機會,但爾虞我詐的官場,搞不好一腳剛要登天,另一腳就踩空,墮下地獄。
白居易曾經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離開,而當他回來時,他發現昔日長安已經無安。
宦官,這個從唐玄宗以後就一直糾結著大唐的政治問題,正在越來越大,越來越難以處理。而黨派鬥爭這一帝國頹唐的徵兆也開始愈演愈烈。白居易倒是悠哉遊哉地做壁上觀。誰不知道白居易當年寫詩罵遍大小官吏。又有誰敢去拉攏這個瘟神。
所以麼,沒人去拉攏他,也就沒人去攻擊他。官位越做越大,但實權卻越來越少。俸祿越來越多,但人生卻越來越閒。
他沒事可幹,於是修訂詩集,並妥善儲存。他的人生趨於完美,再也沒有幾十年前那種強烈的情感衝突,藝術的生命漸漸終結。倒不是白郎才盡,寫詩對他來說和下圍棋一樣都是輕鬆之事。據說白居易圍棋下得不錯。估計可以和晚些時候的藤原佐為一較高下。
那麼那段時間的白居易,人生中最重要的女子又是誰呢?
說起來,應該是他的家妓。
兩位杭州姑娘充實了他的生活。樊素的歌喉,小蠻的舞姿,是白老爺子在他為數不多的時光中的最美好的享受。家妓在當時隸屬於主人,但主要是作為家庭樂隊的存在。千萬不要把當時蓄妓的官員看作是老不正經。君不見道學先生韓愈老師,農民代言人李紳先生,都是蓄妓之官。在大唐當時的環境之下,士大夫家裡沒有幾個唱歌的美貌少女,反倒要叫人鄙視了。
在我們今天,法律規定了一夫一妻的制度。而對於古人,依然有從周公手裡流傳下來的禮儀宗法。一個男人娶一個妻子是被倫理所確定的,如果要再娶那隻能算妾,和妻的地位完全不一樣。至於家裡的歌妓,那比妾的地位更低,主人也不會隨意和她們亂來,畢竟有老婆盯著小妾看著,要亂來也很難。
但,正妻會給你臉色看,小妾則是溫柔婉轉,秀色可餐。歌妓更是青春貌美,不但可以聽可以看,宴會的時候請出來炫耀幾番,作為主人也是倍兒有面子。
易中天先生總結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所以我一直懷疑如果賈寶玉同時娶了寶姐姐和林妹妹,可能最後是薛寶釵當正妻,林黛玉作小妾。寶姐姐規勸仕途經濟,林妹妹陪他吟詩作賦。倒也是各得其所。
所以,白居易“三嫌老醜換蛾眉”只是因為聽家妓唱歌聽厭煩了,想換一撥人唱唱別的口味而已。就跟我們今天聽歌,從錄音機到CD到MP3那樣改朝換代差不多。樊素和小蠻和他感情也很深厚。裴度曾經想要用寶馬換樊素,結果白居易一口回絕,而當白居易年老體衰,想要讓樊素和小蠻離開之時,她們也是依依不捨,再三懇請挽留。不要以為是她們無法安身,恰恰是白居易為了讓她們找到好人家而讓她們儘早離開。白天王的音樂造詣是出了名的,樊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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