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頁(第1/2 頁)
眾人齊齊回頭,一個錦衣男子站在門外,冷冰冰望著一群人。御史丞彷彿吃一驚,撲地行禮,「秦王殿下。」
穆遙聽得分明,倒吃一驚,秦王王煠是當今皇帝至今唯一存活的親弟弟——想來方才從畫舫上下來的那個錦衣貴人就是他。朱青廬為了這一出大戲,連不問朝事的秦王都請了來,真是用心良苦。
眾人齊齊跪地。齊聿雖是動彈不得,仍然奮力起身,勉強靠著床柱坐直,「秦王殿下。」他本就生得容色奪人,病中血色缺失,極其的白,此時烏髮散亂,胡亂攏一襲被,看上去倒有八分西子捧心的意趣。
齊聿自己不察覺,王煠只看一眼就從心底裡添了厭惡,便不理他,「旁人都出去,蘭臺留一個人。」迴轉頭向自己從人道,「你們也出去,讓侍衛守在下頭,無我傳喚不許入內。」又吩咐,「讓秦理把人好生帶過來。」
穆遙心下一沉,秦理是皇帝宮中大太監,貼身伺候皇帝起居。最受皇帝寵信的一個人,今天居然同王煠一同出宮了。
蘭臺眾人面面相覷,很快只留了御史丞一個。王煠從人也盡數退出去。室內悄無聲息,御史丞和王煠二人同齊聿六目相對——
還有躲在帷幕之後的穆遙。
「蘭臺留一個人,是為了替本王做個見證。」王煠看一眼御史丞,轉向齊聿,「齊中丞,本王在此,你高臥不起,真是因為醉酒嗎?」
齊聿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此時撒謊已無意義。他身上迷藥未退,極其難受,強撐著應對,「並不是,另有內情。」
「好,還算坦城。」王煠點頭,「我說你是因為衣衫不整不敢起身,是也不是?」
御史丞慌慌張張插口,「秦王殿下這說的什麼話?我們中丞席間不勝酒力,侍人伺候入內歇息,許多人都見著的。」
王煠看也不看他,「本王方才說了,蘭臺留一個人是為個見證。本王只要你一雙眼,不需你多嘴多舌。」
御史丞一滯,老實閉嘴。王煠盯住齊聿,「是也不是?」
齊聿抿一抿唇,「是,也不全是。」又道,「此處是我歇息之處,你們擅闖入內,倒怪我衣衫不整,大沒道理。王爺既然已經知曉,請先出去,容我收整儀容,以免失禮。」
「不急。」王煠道,「本王信不及你,恐你穿上衣裳,便不肯認。」回頭叫,「請許小姐來。」
門自外開啟,一名老年內監帶著一名妙齡少女入內。穆遙湊到帷幕縫隙往外看。果然是許爾芹,衣裳好歹是穿好了,只是仍然散著頭髮,更兼滿面淚痕,叫人浮想聯翩。
來的內監正是大太監秦理。
王煠深吸一口氣,「齊中丞,本王做主,把你二人婚事定下。明日御前,本王同你二人保媒。」又吩咐秦理,「今日之事,止於我三人,不許任何人在御前提起。便在別處聽見,本王也是不依的。」
秦理深深一揖,「老奴遵令。」
齊聿難受到極處,聽到這話只覺心口煩悶,幾欲作嘔,「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婚事?」目光又從許爾芹身上掠過,「你又是誰?」
四個人齊齊色變,許爾芹雙手掩面,嗚嗚地哭起來。王煠道,「齊聿,你汙了爾芹清白,竟然不認?怎麼,是欺侮爾芹一介孤女,族中無人在京嗎?」
「我不懂殿下在說些什麼。」齊聿漠然道,「宴飲中我本事不濟,大醉不醒,一直在此間昏睡,旁的一概不知。諸位請出去,讓我的侍人進來。」
「齊聿——」王煠勃然大怒,「你要否認?」
「我從來沒做過的事,不否認難道任由殿下冤枉?」齊聿胸悶至極,越發不耐煩,「殿下再空口相汙,不要怪我不敬殿下。」
王煠正要說話,秦理上前拉住,輕聲道,「齊中丞,老奴同王爺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