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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遙皺眉,「你認識我?你不是春桃,你是誰?」
女子又劇烈喘幾下,喉間格格有聲,忽一時頓住,頭顱一偏,斷氣了。
二人死透。穆遙不敢耽擱,草草裹了傷,仍然沿原路潛回宴廳。鄭勇仍然等在原處,熱鍋上螞蟻一樣原地轉圈,不住張望。看見她如獲救星,「老祖宗你找幾回,還不快進去?」
穆遙掀開一點斗篷,燈影中,寶藍王袍上洇出一大塊深色的血跡。鄭勇唬得一個哆嗦,「你這是——」
「帶我去你值房,換件衣裳。」
鄭勇一滯,「你這衣裳天底下誰能有第二件?罷了,先同我走。」
二人從夾道到值房,鄭勇開了門,「蕭詠三這麼大本事傷你?」
「我一時心軟,叫人暗算。」穆遙除去外裳,隨手擲在火盆裡,一下明光閃過,燒作灰燼,「你悄悄去外宮門,尋胡劍雄,把我備用的王袍拿過來——你這兒有中單嗎?」
「有。」鄭勇從櫃子裡取一件乾淨的中單,「要尋大夫嗎?」
「有傷藥就行,小傷。」
鄭勇揀出傷藥白布等物一古腦放在案上,飛速跑了。穆遙撕開中單,灑上藥粉,牙咬著裹白布。仍將血汙了的中單扔進火盆裡燒了,換上鄭勇給的中單。
很快鄭勇回來,把衣裳遞給她,憋著氣問,「蕭詠三你殺了也罷了,安才人怎麼也死了?兩個人一絲……不掛,死在一處——皇上氣得當場厥過去,外頭已經亂作一團。」
穆遙大驚失色,「才人?你說那是皇上後宮的人?」難怪拼死也要殺自己,否則北穆王行走內宮,早晚一日遇見,這位才人身家性命一樣也別想要了。
「你殺她幹嘛?」
「要不是她背後砍我一刀,我就放她走了。」穆遙坐起來穿衣裳,「我出去看看。」
「出去找死嗎?」鄭勇道,「宮禁已封,淨軍鎖了宮門一個一個查人呢。」
「誰敢查我?」
「老祖宗。」鄭勇道,「蕭詠三沒了,老祖宗氣瘋了,親自守著查。你不在席間,老太監已經唸了七八回,蕭詠三一死你就冒出來,不查你查誰?」
穆遙一滯。
此時外間腳步雜沓,長一聲短一聲招呼——
「老祖宗。」
「老祖宗。」
……
穆遙心下一凜,用力拉一把鄭勇,二人滾在床上,一抬手掀了他外裳,又打亂髮髻,「委屈鄭侍衛——」
木門砰一聲響,自外推開。穆遙佯作驚慌,抬身便罵,「狗東西——滾——」
秦觀立在門上,目光在只著中單的穆遙和衣衫凌亂的鄭勇身上走一遍,忽道,「去同齊相說,叫他不用著急,北穆王找到了。」
第92章 退親 臣絕不退親。
穆遙生生一個格登。眼下退無可退, 嘻嘻笑道,「老祖宗好歹疼我,休同齊聿說吧。」
秦觀皺眉,「你都同人家定了親了, 還這麼胡來, 半點不收心, 叫我怎麼說你?」
「改, 一定改。」穆遙道,「這一回求老祖宗好歹同我遮掩了。」
「人家好歹三臺閣首輔, 我同你遮掩,我也要有那個本事呀——」秦觀斥一句,「還不快出來——把衣裳穿好!」
內侍低著頭碎步上前關門, 木門尚未合攏,砰一聲又被人自外推開。穆遙尚不及反應,便見齊聿立在那裡,死死盯住自己和——呆呆躺在一旁的鄭勇。
鄭勇瞬間魂飛天外,瑟瑟發抖道,「齊……齊相——我不是,我——」
秦觀不知好心, 還是火上澆油,稀奇古怪地勸一句,「齊相, 北穆王畢竟年輕, 難免糊塗, 你休同她計較吧。」
穆遙大怒,「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