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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一聲虛弱的響動,
他忙定神,小心地將被褥給他蓋好。
小傢伙秀眉蹙了一下,睫毛抖動,像是沒有睡安穩。
“斂跡,哪兒不舒服,告訴二爹爹。”
“撓……”她偏著頭,蹭著枕頭,小拳頭攥緊,“爹爹……我悶,心裡頭像是有人用手在撓。嗚……”
霽雪將她的手握著,輕柔的撫順她的手掌,探平,低頭輕輕吹著被她自己抓傷的掌心,另一隻手也探上了她的脈搏。
熟悉的律動,連線著心臟的跳動,就是這個體質……孩子她娘,曾就是這個脈搏。
這能說明什麼……
再也清楚不過了。
孩子她娘前段時間為了救溫玉,神力耗費的太多,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清醒後,什麼神力也沒了,體內流淌的南納血早已不足以讓她變身,只能維持長生不老,那奇特的體質沒了,幾乎是與常人無異。
光靠孩子她娘一人,這娃兒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異狀。
卿湮那會兒十五歲才顯現南納人的體質,這孩子這麼小就能變身,血液裡流淌的……怕是最純種高貴的南納血。
霽雪撫上了她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她像是乏極了,合上眼睡著了。
多麼可笑,
他曾以為這孩子長得與自己是多麼的相象,心裡那份承載的幸福也與日俱增。
瞧,這淡且秀麗的眉,笑起來的模樣,輕巧的下巴,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後怕是也會愈發的相象。
可是這一分,相似……
卻不屬於他,
一直以為,這溫軟的一團小傢伙,便是自己的唯一。
卻也,只是一場笑話。
霽雪嘆了一口氣,順著那滑如凝脂的肌膚下移,來到脖頸處,修長的手指輕輕蹭著那一小塊柔軟卻也相當脆弱的地方。
眼神一暗。
他這幾年堅持的是什麼……
到頭來卻又得到了什麼,
斂跡,是溫玉的孩子。
手不由也禁不住收緊。
卻又在一瞬間回過神來,忙撤掉了手裡的力度。
神情有些恍惚。
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慌忙起身,走至窗前,深呼一口氣,背手而立。
院子裡很清幽,草藥的香氣四溢。
厚實的木門與薄紙窗也阻擋不了這份能令人心靜的清香。
可是,心卻還是那般波濤洶湧,酸澀得很。
他定了定神,神色有些恍惚,斜一眼僕人,問道:“你說我長得美麼……”平平靜靜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那廝四處望著,確定霽雪是與他在說話,提心吊膽的,手裡捏了一把汗,必恭必敬地說:“您與宮主都是我在這世上見過得最好看的人,美得不像是凡人,像是……神仙。”
“神仙……”一聲恥笑,他說得淡淡的,“我這張皮也不過是偷來的。”
僕人一驚,不覺將目光投向了紙窗前的那個人,白衣似雪,朦朧的月輝灑在他的身上,眉宇間的那抹憂愁,像是能將人醉死……
“把那鏡子給我。”霽雪嘴角掛著淺淡的笑容。
僕人必恭必敬的呈上。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拾起了銅鏡,對著月光照向自己的臉。
他望著鏡子,
鏡子裡的人也在深幽的望著他。
眉似遠山,目如秋水。
可那雙明眸裡承載了太多的悲傷與無奈,光是一個笑,竟也有著難以言喻的悲涼。
“好皮囊,活脫脫的好皮囊……可是終究不是我的,我怎麼忘了……”他手洩氣的下滑,指一鬆,銅鏡砰的一聲,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