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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燾被朱德寬宏的人格力量所震懾，久久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朱德的&ldo;轉圜餘地&rdo; 這句話，張國燾果然銘記住了，這使他在以後的言行中不能不有所收斂。近40年後，他還 把這句話寫進自己的回憶錄中。

朱德、劉伯承等人在會上會下堅決表示反對另立&ldo;第二中央&rdo;，這對張國燾起了很大的 制約作用，他雖然私自宣佈成立了&ldo;第二中央&rdo;，但卻一直沒有敢對外公開宣佈。他等待著 時機，決定在南下有了轟動的戰績後再揭&ldo;龍虎榜&rdo;。

朱德和劉伯承等人只好在私下裡商議對策，策劃對付張國燾的辦法。

&ldo;張國燾這個人，我算看透他了，是個老機會主義者，沒有一定的原則，沒有一定的方 向。辦起事來，忽左忽右。前腳邁出一步，後腳跟肯定就在打哆嗦。&rdo;朱德蔑視地說。

&ldo;對，看得出他心裡是很不踏實的。不過，總司令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就是這種忽 左忽右的人，才什麼事都會做得出來。&rdo;劉伯承提醒說。

&ldo;現在張國燾造反，我們的處境很困難。但碰上困難有什麼辦法呢？只有堅持堅持吧！ 我們人少，卻理直氣壯。我們的辦法是，他搞他的，我們做我們的工作。但在逆境中我們不 能踏步走，我絕對不能當&l;空頭總司令&r;，你也不能當&l;空頭總參謀長&r;。&rdo;

劉伯承也堅定地說：&ldo;對，從愛護和發展紅軍力量出發，我們儘量發揮自己的作用。只 要革命，只要打蔣介石，全國紅軍總有一天會走到一塊的。&rdo;

懷著矛盾的心理，朱德不得不隨著南下的紅軍行動了。徐向前在後來的回憶中，對朱德 在南下途中的這種複雜心情有較為詳細地描述，他說：&ldo;朱德總司令雖然不同意張國燾的分 裂主義行為，但認為既然已經南下，就應開啟局面，找塊立腳生存的地方。那麼多紅軍，沒 有地盤，沒有飯吃，無異於不戰而自斃。同時，他又堅信，只要大家是革命的，最後總會走 到一起。因而，在軍事行動方面，積極行使總司令的職權，及時瞭解敵情，研究作戰部署， 定下決心。&rdo;

紅軍各部隊指戰員到了這時，也開始先後得知張國燾另立中央的訊息，深感不可理解， 在行軍途中或休息中，有人開始心存疑問，反覆琢磨其中的因由，偷偷議論。

&ldo;怎麼又成立了一個中央呢？&rdo;軍、師一級的幹部有的表示十分不可理解。

&ldo;中央也應該是全國代表大會選舉，怎麼能就這樣隨隨便便成立了呢？&rdo;團、營幹部有 人單純地想到了組織原則。

&ldo;這是搞什麼名堂？兩個中央，一個連隊能有兩個支部嗎？&rdo;連、排幹部身處基層，只 能以小比大，越比越感覺到&ldo;兩個中央&rdo;不成體統。

不過，議論畢竟是議論，大家仍然是按照命令一步一步地南下了。幾天後，這種議論聲 很快也聽不到了，但這並不是大家解除了疑問，而是有口不敢張。因為就在這時，有條訊息 迅速傳開來，紅31軍軍長余天雲在懋功自殺。

余天雲軍長對張國燾的家長式作風一向很反感，說了幾句張國燾不願聽的話，張國燾就 把他的軍長撤了，送入紅軍大學高幹班學習。餘軍長也的確有著他自身的缺點，他脾氣暴 躁，目中無人，身上有著張國燾軍閥作風的影子。

紅四方面軍南下後，余天雲又與紅軍大學政委何畏發生了矛盾。他看不起何畏，認為何 畏在紅9軍打仗不如他，他是主力部隊的軍長，反而受何畏的管束，越發從內心大為不滿。 一輪到何畏作報告或上課，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