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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她放開了手,退後一步,閉上眼睛,咬緊牙根,準備好要讓他一腳踹到北極,也可能是南極去。但……神奇的事發生了!
他不但沒有踢她,還撈起了她的手,緩緩走上回家的路,路途上,他一句話也沒說,那修長而溫暖的手卻熨燙了她因餘悸猶存而冰冷的心,直至回到她家門口,他才放開她的手。
“進去。”
她一語不發,立刻掏出鑰匙來開啟大門,進去,關上門,旋即把耳朵貼在大門上,傾聽他拿鑰匙開啟隔壁大門、關門的聲音,再挺直身,繼續傾聽他走在隔壁前院的腳步聲,直至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屋內。
然後,她低下眸子怔怔望住那隻被他牽過的手,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滿心不可思議,總覺得像是在作夢。
羅家和曹家是隔壁鄰居,前後三代將近六十年了,他們從小認識到大,雖然話沒說過幾句,但三天兩頭碰面,雙方父母也不時聊起彼此的小孩,曹家的小孩都沒什麼問題,羅家的小孩也很出色,就是羅家老三跟“正常”這兩個字有相當大的距離,這是左鄰右舍公認的事實。記得小時候她也超怕羅家老三的,遠遠一看見他就躲,因為那傢伙對任何人都很不客氣,更正,是粗暴,他對任何人都很粗暴,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他,殺人狂的兇相馬上就秀出來了,人見人怕、鬼見鬼驚,要嚇唬不聽話的小孩最有效。
每次電視報導說有兇殺案發生,她都以為是他乾的。
上國中時,又聽說有好多女生倒追他,猜想得到,她們多半都是被他的外表給蠱惑了,可是一旦真的開始交往之後,她們很快就會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結果可想而知,最快三天,最慢也不到兩個月就分手了。
就不信有誰受得了他那種陰晴不定,行事只憑一時心情好壞,一飆起火來就窮兇極惡的脾氣。
可沒想到他今天卻表現得這麼反常,不,是正常,他生病了嗎?
兩個多月後,曹北琪再一次匆匆自捷運站走出來,瞥一下手錶,心頭又咚了下,不過這回沒有掉到地上去。
十點多了?甜甜的臉兒沮喪的垮了,然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書包裡掏出從沒用過的手機來。嗚嗚嗚,以後再也不參加什麼詩歌朗誦社了,竟然拖到這麼晚才讓人家回家!幸好,鑑於兩個多月前那件事,隔天她立刻去辦了一支手機,現在才能夠打回家向爸爸求救。可是……
不會吧,十分鐘了,家裡的電話還在通話中,是誰的舌頭那麼長?
她搔搔頭,決定打爸爸的手機……不對,爸媽的手機總是一回到家就關機了;那就大姐的手機……也不行,這時候是大姐的熱線通話時段;好吧,二姐的手機也是可以啦……
耶,一樣通話中?
那隻剩下弟弟的手機了……啊,差點忘了,弟弟正在考試,手機關了,那……
那……還有誰可以求救?
沒有,一個也沒有了。
由於她的手機才辦好兩個月,根本沒有多少紀錄,除了同學及家人之外,也只有羅家的電話號碼,可是羅媽媽全家人都到臺中去喝喜酒了,雖然三哥沒去,但他一定半字都不吭就給她掛電話……好吧,試試看,死馬當活馬醫。
“三哥,我是琪琪啦,我在捷運站,能不能麻煩你到隔壁通知我爸……”
“誰理你!”
喀嚓,某人掛電話了!
果然,死馬是救不活的,她忍不住對著手機吐了一下舌頭,哼,了不起啊!
不過她並沒有真的生氣,因為那是預料中的事,起碼他還給了她三個字,不錯了啦!
於是,她先到超商前面的騎樓!那裡比較亮、比較安全,再繼續打她家的電話,最慢一個鐘頭,她一定可以打通,因為曹爸爸規定打電話不能超過一個鐘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