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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後的陸恨涯的喘息聲已接近於獸。焦大在拳要及身的時候飛身躍開,但是那一拳恰好擊在了他飛躍的身形上!
焦大身形一挫,口,鼻,眼都冒出了鮮血。他反手一爪,也掠去了對方一大塊皮肉。但是眼前已是昏天黑地,幾乎咬斷了幾粒牙齒。他聽到了自己汗滴的聲音,還有血滴的輕響。
——對方也受了傷。
——自己的傷卻更重。
最可怕的是,這對手似乎根本就不把傷當作一回事,傷所引起的疼痛對他而言,簡直就等同於一種享受了。
在這電光石火間,兩人再換一招。焦大成功的讓避開了陸恨涯來襲的鋒芒,於被餘力波及的同時還還了一掌。
——實際上,陸恨涯這招的來勢更兇,更猛更惡毒,焦大之所以能避開並不是因為他的實力忽然間突飛猛進,而是之前焦大那扣在陸恨涯腿上的那一爪中蘊蓄的寒氣遽然間發作開來,其胸口和腿上傷處的血脈流動瞬間滯緩!因此影響到了速度。
高手相爭,欠缺的正是那一剎那的時間而已。焦大的眼瞟向陸恨涯的下盤,那眼神裡既有惡毒的譏誚,也有辛辣的諷刺。
陸恨涯根本無視自身的創傷,忽然一甩頭,頭上那沉重的銅胎竹笠呼嘯飛射而出,同時一對似源自幽冥盡頭的紅火眸子似詛咒一般的鎖住了焦大的的行蹤!
竹笠高高的飛上天去,在空中斜劃出一道橢圓的軌跡,又刷的一聲倒飛了回來,直取焦大的背後,而陸恨涯人已微蹲,顯然已蓄勢待發,看上去就一如一名荒野中的魅影,正在飢渴的尋求活人的血肉。這一出手,那麼定然就是石破天驚!
面對飛射而來的可怕銅笠,焦大的呼吸似乎都給逼住了。
避
還是不避?
“格勒…
寶玉手中的茶杯發出了細微的輕響,他深深吸氣,努力的想要使心情平靜下來。
桌上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寥寥數字:
“皇上未露面已足有七日,京師內治安極差,自第三日起,陸續死傷人數幾近千人。”
外面又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從前天起,豐臺大營的主帥就以警戒為名,在寶玉的住處外新增了三十名警惕性極高計程車兵,美其名曰保護,其實卻是行監視之實。
看守寶玉的將領臉上甚至都充滿了同情。
他同情之意如此之盛,以至於誰都覺察得出來他眼裡的幸災樂禍之意。
——人在同一處做事,難免你抑他揚,他表現好了襯得你表現差了,就像在同一條小丹上,不管外面是朗朗晴日還是狂風暴雨,只要是旁人站立的位置少一點,自己處身之地就多一點。
寶玉的嘴角旁露出一抹輕蔑的微笑,他若是想走,這些人就能攔得住?再說,雖然雍正已將他北征時候的舊部調開,卻也忽略了另外一件事,跟隨過他的人,還有數月前隨他揮軍出關,襲擊元人平民的那幾百名士兵與數十名將領!
這些人一個個滿載而回,在寶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戰利品已丟棄下。”將獲得的豐厚利潤盡歸於這些部下,他們無不賺得荷包流油,再加上那次成功的伏龔,殺掉那百餘名金帳精騎後,戰功與金錢雙重驅動下,幾名本就有雄厚關係的世家子弟頓時扶搖直上,成為了新晉的實權人物。
——而這幾人中,至少有四人已對寶玉佩服得五體投地,要他們服從寶玉的命令,幾乎就是一句話甚至一個手令的事情。
跟隨寶玉當然有風險,就好似他們當日出關,押上的是自身的身家性命,搏回的是今日的榮華富貴。
——如今,要他們再跟隨當日令他們功成名就的莊家博上一博,可以說那就是水到渠成的心動也不為過。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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