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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會說你不勝酒力睡了,我讓春桃帶你去見祖母。」
寧汝姍沒想到今日竟然是大長公主要見人,甚至還扯了這麼大塊旗子。
她心中咯噔一聲。
「別擔心,祖母人很好。」容祈拍了拍她的手背,「大概只是見見你,不必多心。」
「自需一句交代的,不論問什麼如實說便是了。」
她失神片刻後又笑了笑:「外面的情形你也略微瞭解一二,祖母一向運籌帷幄,穩居高臺……算了,你是個聰明人,等會便明白了。」
「嗯。」她笑了笑,這才隨著春桃小心從側門出去,朝著大長公主的正院走去。
整個東跨院樹木充盈,格外安靜,丫鬟們低眉順眼,舉手投足間連著裙擺都不曾發出聲音。
大長公主年歲已高,但精神矍鑠,花白的頭髮整整齊齊地梳著,衣服穿著極為古板肅穆,眉宇間還殘留著當年南下時的殺伐果斷,一雙利眼看人格外生疼。
寧汝姍被人帶進來的時候,只看到她正捧著一本話本看著。
——穆桂英掛帥。
她一眼就看到封面上的圖畫,頗為驚訝。
大長公主這些年對外一直都是含飴弄孫的富貴姿態,不理世事,今年入臨安也不過是想念孫子和曾孫。
穆桂英掛帥,可不是一個富貴閒人回去看的書。
「請大長公主安。」寧汝姍很快收回視線,面不改色,下跪行禮。
燕無雙打量著面前之人,淡淡說道:「起來吧,賜座。」
「我與你爹是舊識,今日不過是想見見你。」大長公主撥弄著手中的佛珠,眼皮微微耷拉下來,遮住那雙銳利的眼睛。
「我聽聞你這些年一直在榷場。」她慢條斯理地說著,「王鏘可有把面具留給你?」
寧汝姍沒想到她竟然知道榷場主人是王鏘,一時間愣在遠處,更讓她驚懼地是,她竟然知道王鏘給她留了面具。
屋內不知不覺只剩下她們兩人,闊口鏤空金絲香獸爐安靜地冒出屢屢白煙,帶來鎮定安神的香味。
她響起臨走前容宓意味深長的聲音,突然一個激靈。
「我不是燕舟。」大長公主淡淡說著,「容祈做的那些手腳騙得了他,可瞞不住我。」
寧汝姍抬眸去看她,卻不料和大長公主的視線撞在一起。
那雙眼睛銳利明亮,只需一眼能看到人心裡,讓人瞬間無處遁形,害怕戰慄。
「您想問什麼?」寧汝姍抿唇,輕聲反問著。
燕無雙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撥弄著佛珠的手一頓,仔細打量著面前之人,似乎想要在她身上探測到什麼。
「不錯。」許久之後,她滿意地點點頭,脫下手中的佛珠,一掃吃齋唸佛的矜貴慈祥之像,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凌厲起來。
「我原先見你怕死遁逃,還以為你是膽怯懦弱之人,現在看來也是有幾分膽氣的。」
「不枉費你娘下了這麼一大步棋給我們爭取時間。」
寧汝姍瞪大眼睛。
「你以為她只是為了保護你出臨安嘛。」燕無雙失笑,「你當時想出臨安,便會有成千上百的人掩護你出去,只是這樣會犧牲太多人,你的母親這才選擇了自己。」
「她選擇用自己的性命,保你平安,也儲存韓錚的力量。」她盯著那張越發肖似梅夫人的臉,「也是為瞭解脫自己。」
她看著寧汝姍震驚的目光笑了笑,毫不遮掩地說著:「想問我為何如此清楚,因為我們在守護著一個共同的秘密。」
寧汝姍坐在下首,一時心中驚濤駭浪。
「秘密?」她把這兩個字在唇角反覆翻轉著,腦海中似乎有一個隱約的,一閃而過的猜測,但很快又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