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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歲歲趴在寧汝姍懷中,眼睛卻是落在容祈的臉上。
「歲歲想和叔叔玩。」寧歲歲趴在娘耳邊小聲說著。
寧汝姍低頭看她。
「叔叔可以抱抱歲歲嗎。」寧歲歲眼睛還是落在容祈胳膊上。
容祈一直低垂的視線在此刻忍不住落在寧汝姍身上,目光中帶著他也不知道的冀望,心神搖曳,身上的釘子立馬在身體裡興風作浪。
那目光刺得寧汝姍莫名有種站立不安,但她還是輕聲說道:「可以。」
寧歲歲眼睛一亮,立馬伸手出來:「叔叔抱抱。」
容祈一愣,看著那雙白嫩嫩的小手。
寧汝姍對她的主動頗為驚訝:「為何要他抱。」
她看著活潑好動,但對陌生人一直都很警惕,很少會黏上去撒嬌。
容祈和她不過見過兩次面而已。
絲毫沒察覺出大人間心緒的寧歲歲訕訕收回手,捏著小手指,不好意思說著:「歲歲太重了,娘親抱著累。」
「原來你是嫌棄娘了。」寧汝姍不由挑眉打趣道。
「才不是嫌棄。」寧歲歲大聲說著,「其實是叔叔抱著歲歲很不舒服的。」
她皺皺鼻子:「他上次還用那個黑黑的長/槍歲歲這樣提溜起來。」
她比劃了一個動作,突然氣憤起來。
容祈一愣,想了片刻才想起來是那日酒樓出事,她不管不顧地跑向寧汝姍,這才直接把長槍把人挑起來的。
沒想到,年紀不大,還挺記仇。
「那你還要他抱。」寧汝姍更加不理解了。
寧歲歲扭頭去瞅容祈,嘟囔著:「讓他學一下抱歲歲,歲歲喜歡他,而且歲歲也想要摸摸他的槍。」
小孩子的喜歡總是這樣直接簡單宣之於口。
容祈看著她漆黑的眼神,心中微軟。
這是他和寧汝姍的女孩。
只要這種隱晦,不能訴之於口的想法在腦海中一旦冒出頭來便再也壓不下去。
「不可以嗎?」歲歲見兩個大人都不說話,臉上露出失落之色。
容祈去看寧汝姍,他知道寧汝姍一定不想讓他靠近寧歲歲,就如同她拼命要掩埋這個秘密一樣。
隔斷兩個人的聯絡,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他雖然難過踟躇,但不會用這個逼寧汝姍就範。
三年前的那場大雪就像一道鴻溝,劃斷兩人之間脆弱的那根紅線。
他也曾在榷場時猶豫,是不是互相形同陌路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直到那日看到紂行對著她心口射出的那一箭。
他在那一刻似乎回到那夜相國寺大雪的那夜。
看不見,走不了,只能狼狽地趴在地上,心中對著那點隱約已知的未知而驚懼惶恐。
他明明得到過她,可最後都要經歷失去。
每一次失去,都是永別。
在那一刻五臟六腑都在那尖銳鶴唳聲中撕裂凌遲,原來七竅玲瓏釘的疼真的不算什麼。
幸好,那年她選擇船運。
幸好,大白鵝勇敢飛出。
——他不能失去她。
他在那時,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冒出這樣的想法,清晰熱烈。
那簇火苗,那隻麻雀,在不知不覺中早已在他心底留下一個近乎炙熱的痕跡。
若是不碰,他還能狀若無事地生活下去,可一旦被觸控,那便是再也壓抑不住。
若是三年前是她一直在靠近他,最後失望而歸。
那這一次,他便選擇自己靠近她,期望能獲得一點火光。
寧汝姍猶豫片刻,對著容祈說道:「你身上的傷?」
「不礙事,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