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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汝姍?」容祈沒聽到聲音,抿唇,謹慎地喊了一句。
「世子。」寧汝姍看著逆光處的人,恍惚看到五年前的容祈。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為她開啟一條新的路。
耀眼奪目,宛若天神。
「你……」容祈蹲下來,猶豫地朝著她的方向伸手,修長的指尖輕輕落在她臉上。
濕漉漉的。
果然是她在哭。
「姑娘,嗚嗚嗚,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容祈還未說話,就感覺自己被人推開,他只好匆匆收回手,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扶玉撲到寧汝姍懷中放聲大哭。
寧汝姍安撫著拍著她的背,卻是抬眸去看容祈。
容祈站在一側,目光無神,神色冷淡,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側首看著她。
眸色淺淡,眸光暗淡,形容有些狼狽。
「你流血了。」她視線一凝,突然看到容祈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容祈這才回神,手指微動,覺得右手有些疼。
「不礙事。」他無所謂說著。
扶玉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說著:「世子為了找姑娘,一開始碰到牆壁劃傷的。」
寧汝姍一愣,看著面前神色冷淡之人。
「世子聽到你在哭,才帶著我來的。」扶玉抹著眼淚,小聲解釋著。
「回去吧。」容祈打斷她的話,伸手摸了摸一側的牆壁,皺著眉,猶豫著向前邁出一步。
這是他眼盲之後,第一次踏足完全陌生的路。
不是在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容府,而是在到處都是陷阱的外面。
外面的一切與他而言都充滿危險,只是剛才在人聲鼎沸中聽到那點微弱,沙啞的哭聲,他原本踟躇不定的心卻已經代替他做出選擇。
他皺眉,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瞬間衝散剛才在富貴樓帶來的陰鬱。
他心中有一滴血,突然有種野馬脫韁,不受控制的奔跑著,而他只能無力地站在原處看著他的奔騰。
「先包紮傷口吧。」寧汝姍伸手握住他落在牆壁上的手腕。
那隻狼狽流血的手在灰白牆壁上顯得越發刺眼。
容祈停在原處,扭頭去『看』她。
寧汝姍摸了摸袖口卻發現帕子不見了。
「扶玉,你的帕子給……」
「不要。」容祈抽回手,冷淡說道,「回府。」
「傷口流血了。」
他感覺寧汝姍靠近她,那隻綿軟無骨的手小心握住他的手,輕輕手背吹了一口氣。
宛若一根小小的羽毛對著跳動的脈搏拂去。
他的手指輕輕蜷縮起來。
「很痛嗎?」寧汝姍皺著眉,擔憂說著,「還是先包紮吧,我的手帕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手帕丟了?」容祈問道。
「大概是剛才走丟了。」寧汝姍握著他的手,無奈說道,「早知道多帶一條了。」
「世子,世子。」冬青著急的聲音在小巷門口響起。
扶玉激動喊道:「這裡這裡,我們在這裡。」
沒多久,就看到冬青匆匆而來的腳步,他看到容祈身邊的寧汝姍,瞬間鬆了一口氣。
「我剛才沒找到夫人,折返回來連帶著世子和扶玉也不見了,嚇得心都要停止了。」冬青蒼白的臉在看到兩人之後才回上血色。
「世子受傷了。」他眼尖,看到世子手背上的傷,又是一個心驚膽戰。
「不礙事,回去。」容祈不悅說著。
「馬車裡應該有金瘡藥。」寧汝姍聲音還帶著不曾散去的哭意,鼻音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