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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知道。」宴夫人應下。
燕無雙並不理會宴景池的視線,直接繞過他準備離開。
容祈猶豫一會兒,帶著寧汝姍一同跟了上去。
「母親。」
燕無雙停下腳步,微微側首,眼角視線微微看著身後之人。
「我,我陪母親,去臨安。」
容祈微微吃驚,抬眸去看宴景池。
宴家這位國公模樣秉性和現任國公如出一轍,一生奉行君子之道,不行出格之事,性格近乎有些古板。
燕無雙也有些驚訝,轉身去看他。
「父親臨終前與我說。」宴景池突然跪在地上,低聲說道,「一切都聽母親的。」
——「你母親一生要強,所行之事總是大逆不道,我本想護她一輩子,卻終是有緣無份……我一生遵循君子之禮,唯有一次叛逆,便是隨你母親入臨安……」
當年父親臨終之言,言真意切,拳拳愛護之心,要他發誓,務必替他保護好母親,今日走到這一步,哪怕是違背心中所想,也要踐行誓言。
燕無雙愣愣地看著他,難得露出一點失態,凌厲銳利的目光微微渙散,看著面前為難卻又堅定的兒子,看著他叩首的模樣,似乎又看到那個年幼時便認識的小郎君。
——「背後言人是非太過失禮,還請殿下慎言。」
——「我雖無法說服我自己,但我陪你一起去。」
—— ——
「我沒想到國公爺真的會跟殿下去臨安。」遊廊下,寧汝姍至今還不可置信。
「想來是老國公爺臨終前認真交代過了。」
「那可真的看不出,我聽說宴家人……古板得很。」
寧汝姍捂著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著。
「宴家書香起家,後大燕邊境戰火四起,這才棄文從武,老國公乃是當年太子伴讀,自幼和大長公主相識,確實是一板一眼的性子。」容祈對宴家的做派早有所耳聞,突然笑著搖了搖頭。
「老國公當年求娶大長公主,聽說可是驚動了整個臨安,兩人一直都是性格迥異的人,誰也沒想到清流出生的老國公會娶驕縱矜貴的公主。」
「當年公主下降時,先帝拿出一半的私庫,內侍省的人搬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嫁妝,宴家不得不臨時置辦一處新院子用來安放嫁妝,官家甚至為大長公主賜號為千秋,意為千秋續萬春。」
他突然感慨了一句。
前燕最後二十年就像是盛開到極致的鮮花,所有人都隱約知道它即將敗謝的結局,是以越發瘋狂奢華,所有的一切似乎從大長公主下降那年開始。
寧汝姍聽得咋舌,可隨後又覺得有些心酸,前半輩子這樣驕傲的殿下,卻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國亡父死,夫君早亡,偏偏傲骨如刀,竟是一點頭也不能低下。
「也不知宴郎君去西南如何了?」寧汝姍擔憂說著,「這事可不能讓阿姐知道,免得擔憂過度,對身子不好。」
「張大夫跟過去了。」
寧汝姍瞪大眼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張春醫毒一絕,跟著宴清去西南再好不過。」容祈說著,「當年韓相就是在西南救的人,最後也多虧他製出毒瘴的解藥,他性格張狂,那夜不請自來,說是見不得現在西南諸部囂張,一定要給他們厲害看看。」
這話也太像張春說的。寧汝姍無奈想著。
「希望,宴郎君能忍一下他的脾氣。」她有些憂心地說著。
容祈一時間對宴清頗為同情。
「你這次跟著公主一起回臨安嗎?」寧汝姍問。
容祈搖頭:「既然國公隨殿下去臨安,應天和建康的重建想來是要委託給我的,西南那邊不會拖很久,不出意外,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