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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可以!」袁令眼睛一亮,「別說這些小東西了,人也可以呢。」
「油嘴滑舌,去回信吧,快去快回。」
「好嘞。」
寧汝姍正收拾著屋內的狼藉,突然聽到東邊皇宮的位置,突然傳來三聲大鐘的聲音,不由一愣。
——高宗燕舟,去了。
第99章 安定
過年的喜氣還未過去, 眾家都已經開始摘下紅布掛上白綾縞素,家家戶戶都拿下紅燈,過年歡快喜悅的氣氛瞬間被脫離開, 路上行人都在陰暗的天色中加快腳步。
官家下令禁婚嫁行樂七天, 全國素服三日, 罷朝一日。
寧汝姍作為命婦攜歲歲入宮內祭拜時,隨著言唱官跪拜行禮後,突然抬頭盯著案桌上的牌匾,怔怔地看了許久。
大燕受命中興順德定王之位。
黑底金絲的楠木牌位被煙霧繚繞所遮擋, 朦朦朧朧間,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三支香中緩緩遠去, 被歲月消磨,被時間掩蓋,最後被歷史的洪流慎重而悠然地帶走。
韓家的一切, 寧家的一切,梅家的一切, 甚至是邊境數萬百姓的苦難都來源於人心的貪婪和自私, 都源於這位大行皇帝的高高在上, 草芥人命。
現在,終於結束了。
寧汝姍緩緩行下最後一個大禮。
冰冷的金磚凍得人激靈一下,卻也讓人意外沉靜下來。
燕舟自請禪位後被封為定王,之後大病不起一直在內宮養病,半月前就已經一病不起,定王薨後, 官家尊其多年不易,設在宮內祭拜,給了他最後一個體面。
符皇后緊跟著成了定王妃, 符家的輝煌也緊跟著落寞下來,富榮公主變成富榮郡主,八皇子燕行如今的定王世子也被人緊急接回了皇宮。
燕舟本就子嗣不豐,當年南逃也只帶了一個嫡長子,後在臨安登基後所誕下的皇子皇孫,也不過五人,前年接連喪子,如今只剩下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
眼下,一家子難得整齊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禮畢,永安縣主這邊休息。」
門口唱禮的是內侍省的內侍黃門,見瞭如今正值隆恩的人笑臉盈盈地親自帶人去了後院。
雖說如今戰事緊急,一切從簡,但這些有爵位的人也要在宮內跪祭三日。
一直在燒紙的富榮縣主抬眸,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寧汝姍,卻意外和一雙疑惑明亮的眼睛撞在一起。
小孩子最懂善惡,寧歲歲先是看著她眨眨眼,隨後也跟著瞪大眼睛,故作兇惡地瞪了她一眼,這才扭頭,牽著孃的手離開。
「哼,賤/種。」
她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
一側的定王妃立馬用手臂打了打她,示意她慎言。
「縣主可是累了,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屋子抄抄佛經。」身後的冷麵嬤嬤淡淡說著。
富榮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咬著牙沒說話。
這邊寧汝姍跟著小黃門來到後院,後院人數不多,應著今日喪禮的緣故,個個都是神色匆匆,很少說話。
「太子妃來了嗎?」
「來了,如今應該正在休息。」
「帶我去見她。」
「是。」
「縣主來的及時,娘娘正打算尋人呢。」一行人還未靠近院子,就看到春桃帶著人走了過來,一見人就開口說著。
寧汝姍很快就入內見到了正在小憩的容宓。
「帶歲歲去找長生玩一會,不要隨便出院子。」容宓坐直身子,把人都打發走。
「怎麼了?」
寧汝姍皺了皺眉。
「安定要見你。」容宓沉沉說著,「他手中一直握著一枚先帝御賜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