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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汝姍瞳孔微縮, 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 你還要去管他的死活。」張春抱著已經睡過去的寧歲歲, 驚訝問道。
「張叔可以救他嗎?」寧汝姍抿唇,認真說道。
張春一臉不悅地瞪著她:「可以,但我不想救。」
他就是這樣冷硬,不通人情,蔑視人命的脾氣。
其實寧汝姍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但也知道他會對自己好, 也只會對自己好。
若是以往,她就會順著他的意思,說一句『算了』, 但今日只覺得雙腳沉重,連著嘴都張不開。
因為那人是冬青。
他笑臉盈盈地把她牽出寧家大門。
他讓原本寂冷的寧府生活生動鮮紅起來。
更是他護著她和歲歲出了遍地鮮血的榷場。
雖然他有些八卦促狹,整日做著冰人才愛做的事情,甚至還會讓人尷尬。
可他是冬青啊,不是路上與她擦肩而過的人,是在她生命中留下濃重痕跡的人。
她驀地揉了揉額頭,只覺得眉間脹痛。
其實自娘親死在自己懷中時,她便開始變的畏血,尤其是這樣一點一點蜿蜒而來的鮮血,就像母親嘴角一滴滴落下的血一般。
「你想我救他?」張春皺眉,「容祈對你不好,我當年救他可是在他身上……,不管不管,反正他身邊的人我也一個都不喜歡。」
寧汝姍唇色微微發白,許久之後才慢慢說道:「張叔不願意就算了。」
張春冷哼一聲。
「那還不走。」他不悅說著。
「走吧。」寧汝姍抬腳,沉默地朝著廂房走去。
張春陰陽怪氣地哼哼唧唧著,兩條眉毛皺得越發緊了。
「箭上有毒,已經去請小程大夫了。」書房內,帶冬青回來的袁令帶著一身滾燙的煞氣,直接穿著不曾換下,還帶著血跡的衣服入了院子。
「蔣方遜被一刀斃命,三個黑衣人一人被侍衛長當場斬殺,一人被兄弟們擒獲後咬舌自己,另外一個人重傷跑了,屬下已經傳令下去關閉城門,全程搜捕。」
說話間,冬青已經被人抬進屋內,程星卿直接被人扛了進來。
「是劇毒,但看不出是何毒。」程星卿把著脈他的模,嚴肅說著,「箭上帶著倒鉤,不能輕易動手。」
他眉心緊皺:「情況危險,若是我爹在還能有辦法。」
屋內眾人臉色微變,下意識看向容祈。
容祈嘴角緊抿:「去臨安請程大夫,冬青的情況能拖一下嗎?」
程星卿謹慎回道:「不好說。」
「沒用,滾滾滾。」門口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帶著滿腔火氣,「叫程來杏有屁用,他會什麼,醫不精,毒不通,學啥啥不行。」
容祈眼睛一亮,其實他聽完程星卿的話,下意識就想到了張春,可轉念一想到張春對他的厭惡,想必一定選擇見死不救。
門口張春明明一臉即將噴湧而出的火氣,但奇異一般剋制著,只是那張嘴越發難聽。
程星卿臉色難看,陰沉地盯著張春。
「怎麼我說錯了。」張春嗆道。
「張爺爺,你是在罵人嗎?」身後寧汝姍懷中抱著的寧歲歲揉著眼睛,帶著幾絲睡意,驚訝問著,聲音軟軟的,就像一團棉花。
張春張開的嘴立馬合上,臉上紅白交加,嘴角都忍得抽搐起來。
「沒,沒呢。」他訕訕說著,強裝鎮定說道,「大人怎麼能罵人呢。」
寧歲歲大聲嗯了一聲:「都不可以罵人的,要做乖乖的小孩。」
「嗯嗯,乖乖的。」張春敷衍地點點頭,立馬進了屋內。
屋內的眾人就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