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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籠著袖子,眉眼低垂,老神在在地看著臺階下的人,神秘說著:「世子給夫人換個藥還要沐浴焚香呢,你懂什麼,滾滾滾。」
「行吧。」袁令砸吧了一下嘴,琢磨出一絲味道,「東西你先遞給世子看吧,阮扶斐交代了不少,只是不知是真是假,我們要的訊息也有。」
「行了行了,世子知道的。」冬青不耐煩地揮手把人趕走,這才敲門入內。
「阮扶斐交代得爽快,這是第一份證詞。」冬青眉眼不抬一下,一本正經說著。
容祈接過證詞仔細看了一眼,最後交到寧汝姍手中。
「錢欲迷人眼,自來都是這個道理,但能走到他這個地步的也是少數。」容祈目光落在某一處,呲笑一聲,「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也是少有的畜生。」
「十年前,他也不過十七歲,竟然已有如此歹毒心機。」寧汝姍目光突然凝在一處,愣在原處。
「怎麼了?」容祈問。
寧汝姍抬眸去看他,艱難開口:「你沒看到……」
「正乾十九年唇,截送往博望山的糧食。」容祈沉默片刻後淡定開口。
寧汝姍頓時不說話,只是嘴角緊抿,不安地看著他。
「我一直知道當年戰敗有問題,我們的行蹤完全暴露在大魏眼中,博望山之所以突圍便是因為後續糧草不足,我們已經三日不曾進食,到哪都是死,為何不拼一下。」
容祈再一次回想起那段慘烈的時間,心中那團火已經從憤怒到冷靜。
無能的人才會憤怒,而現在他已經厚積薄發,只差最後一擊了,便越發冷靜,半步也不能出錯。
「這些年其實已經查到背後操控之人,他這個口供只是補足了完整的猜測而已。」容祈見她回不過神來的樣子,不由笑著安撫著,可眼中卻是冰冷一片。
寧汝姍呼吸不由急促起來,只覺得一口氣再也喘不上來。
「那可是……十萬……」
「是啊,十萬大燕軍的姓名。」容祈喃喃自語,「可抵不住人心啊。」
寧汝姍倏地閉上眼。
「是誰?」
「曹忠。」
寧汝姍手指微抖,薄薄的證詞不堪重負地破了一角。
「這事已經事了,既然你已經完全脫離整個春曉計劃,也算是一個好訊息。」容祈不願多說,岔開話題安慰著。
寧汝姍卻是毫無心思,只是繼續看著口供,目光忍不住落回在那一處。
「阮扶斐為了投靠曹總,第一件事情是借著盱眙之役,獻祭了自己的親父,第二件事情就是截斷大燕糧草,可大燕敗了與他有什麼好處。」
容祈淡淡說著:「戰爭財才是天底下最好賺的錢,而且……」
「曹忠早已不忠。」
寧汝姍倒吸一口氣。
「你在宴家見到昭武副尉水法水夫人了嗎?」容祈突兀問著。
寧汝姍想了一會兒這才點點頭:「說起她倒是有印象,阿姐特意把她家獨女叫上前,給了一隻玉鐲子。」
「她怎麼了?」
「水大兒子水仁乃是第三次北伐前鋒中的歸德中侯。」容祈眉目冷淡,「按理應該戰死,可之前曹忠幽居府中這才露出馬腳,原來這些年一直未曹忠所用。」
「你是說……」寧汝姍緩緩說道,「這個水仁沒死,是因為他是……」
「內奸。」
容祈沉默著不說話。
「曹忠,曹忠瘋了嗎。」寧汝姍不可思議地問著,「官家對他可不薄。」
「權欲也同樣動人心。」容祈意味深長說著。
「這些日子大魏內廷也亂了,新舊兩派爭奪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大長公主說春曉計劃的時機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