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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遠遠向下看去, 可以看到山腳處一處村落燈火通明,火龍閃耀。
「從這裡下去可以避開大魏暗探。」最前面的袁令小聲說道。
這行人正是寧汝姍和容祈,五個親衛大都身上帶著傷,寧汝姍雖不曾受傷, 但身上到處都是被藤蔓割傷的痕跡。
寧汝姍走在正中間, 身後便是容祈。
兩人之間瀰漫著古怪的沉默。
「你腳怎麼了?」身後的容祈突然開口問道。
寧汝姍一頓。
袁令停在原處, 朝著兩人看去。
「之前不小心崴了一下。」寧汝姍低聲說著。
容祈皺眉,上前一步說道:「我帶你下去。」
寧汝姍下意識後退一步,一雙眼倒映出一點隱約的月光, 照得她瞳仁極為黑亮,敏感而清澈。
容祈看著她的動作, 臉上的失落掩蓋不住, 抿了抿唇, 眉眼低垂,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憐。
「我自己可以走,不嚴重。」她沉默片刻後低聲說道。
山風呼嘯而過,吹得兩人破碎浸血的衣袖獵獵作響,樹蔭陰影落在兩人腳下,交纏斑駁, 纏綿扭曲。
「夫人,這裡還不安全,不如讓世子帶你下去吧, 我們動作也快些。」一直沉默的袁令插嘴說道,「這裡距離村落不遠,紂行那個瘋子若是發起瘋來巡山,我們的處境會很危險。」
寧汝姍聞言不由皺眉。
紂行確實是個瘋子,還是個格外嚇人的瘋子,她被剛才紂行站在密林口的那恐怖一幕嚇到了。
寧汝姍把目光放在五個侍衛身上,誰知道原本還能健康走路的侍衛瞬間開始嚴重起來的樣子,兩兩攙扶著,各自發出痛苦呻/吟起來。
「世子武功高強,沒受傷。」袁令睜開一隻眼,低聲嘀咕著,聲音不算大但還算清晰。
「哎呦,是啊。」有人附和著。
「是啊,我家世子最是厲害了。」
寧汝姍只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嘆息聲,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下意識一抖,不敢回頭去看他。
「我們先回去再說,可以嗎?」容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低落,「今日雖重傷紂行,但他未必肯放過我們。」
「世子有受傷嗎?」寧汝姍認命一般,伸手擦了擦臉,小聲問道。
「不曾。」容祈注視著她的側臉,月光下的白嫩的耳朵都被鍍上一層柔光,「馬槊是馬上利器,用於平地反而不能發揮全部實力。」
寧汝姍抿唇:「勞煩世子了。」
「別拒絕我。」
「阿姍。」
他把人抱起來的時候,低聲的請求著,聲音帶著一絲從未見過的脆弱和卑微。
寧汝姍只是閉上眼,沉默著。
自從容祈把兩人之間那層薄/膜捅/破後,她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太習慣追逐一道光,卻不曾想過若是被人追逐該如何是好。
寧汝姍的心一瞬間亂了。
「你不能再呆著金州了,紂行幾次三番針對你,可能不止因為你是韓錚的女兒。」山路上,容祈低聲說著。
寧汝姍盯著一處黑暗失神,想起張春說的那個龐大到無人能窺探全部的春曉計劃,驀地打了個寒顫,許久之後,這才苦笑著:「那我能去哪裡?」
樹蔭婆娑,落在寧汝姍血跡斑斑的衣服上,整個人渺小而迷茫。
容祈低頭看著她:「回臨安。」
「我帶你回臨安。」
寧汝姍抬眸看他,那張臉她熟悉又不熟悉。
他明明模樣和當年無甚差別,可偏偏他的下顎似乎鋒利了不少,讓他整個人銳氣冰冷,不近人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