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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舟見他沉默,嘴角不動聲色地挽起,心神一鬆,正準備悠悠坐回。
「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
容祈跪地高聲說道。
燕舟半抬著身子,神色僵硬,一時間不知道是坐還是站,目光死死瞪著下跪之人,氣息逐漸沉重起來。
「臣,附議。」
還不等官家有何反應,一向在朝堂上很少發生的宴清站了出來。
「臣,附議。」
「臣,附議。」
一聲接著一聲,宛若海浪般此起彼伏,在空蕩蕩的大殿內迴蕩,驚濤駭浪,百尺高水,幾乎壓得燕舟喘不上起來。
——又是這樣!
當年的韓錚為了北伐也是這樣,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逼著他同意。
他只想要安安穩穩地坐著皇帝,可底下的人全都想殺了他。
為什麼!憑什麼!
這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紅了眼,死死按著茶几,面容猙獰,咬牙切齒說道:「你,你不管……」
「陛下。」曹忠出聲打斷他的話,淡淡說道,「既然容同知做了選擇,自然也是要尊重的,只能說人各有志。」
他目光帶著淬著毒,旁人不需看著就覺得駭人驚悚,無情肅殺。
正中的容祈像一座冰冷的雕塑,明明跪伏在地上,姿態謙卑,可卻讓人覺得格外得高大,凜然不可侵犯。
—— ——
寧汝姍抱著受傷的小春,警惕地看著面前冷刀森森的人,一身狼狽地坐在地上。
「你是,曹府的管家?」
她打量著為首那個帶著黑布的中年人,眉心微微蹙起後突然開口說道。
那中年人一愣,倒也乾脆地直接摘下面罩,眼睛微微下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態度不甚恭敬,但也沒有進一步的威脅。
「容夫人。」他搖了搖頭,「不,應該稱呼您為韓大娘子。」
寧汝姍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曹忠本就是人精,知道此事並不奇怪,更何況還有一個官家在背後指使,現在貿然只怕來者不善。
她原本正在宮內準備回去尋阿姐,卻被一個黃門直接打暈帶走。
中間的一切她都迷迷糊糊,只記得耳邊是官家狠厲憤恨的聲音,之後就被塞到一個木桶裡被馬車帶出了皇宮,等她再清醒一點時,就碰上有人劫車。
她原本以為是自己人,後來又發現那些人並不熟悉,甚至還是一些外族人,那些人向下狠手,招招斃命,最後只留下一個寧汝姍,就當她看著面前的長刀當頭而下時,小春從天而降。
沒多久,不料後續還有一波劫車之人,那群人人數眾多把第一夥人屠殺殆盡,把寧汝姍和受傷的小春直接塞進馬車中,最後就演變成現在這樣的局勢。
原來最後那一波人是曹忠的人。
只是一向以官家馬首是瞻的曹忠為何要把她從官家的馬車中劫走?
她借著把受傷嚴重的小春放在自己腿上的動作掩蓋住深思之色,對曹府官家的話充耳不聞。
「罷了,還是喚您二娘子吧。」曹方見對方完全放棄抵抗的樣子,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您瞧瞧韓家這個身份害得你多慘,想必您也是不願要的。」
「你把我帶來梅園做什麼。」寧汝姍皺眉,握著小春逐漸冰冷的手,岔開話題,鎮定問著。
「自然是有用。」曹方點頭,「早就聽聞當年梅夫人因韓諍之死怒改梅園,留下這個曠世難題琉璃白玉飛虹塔,我們相爺好奇,想要夫人幫忙一探究竟。」
「之前富榮公主驅趕您去梅園,當時說是世子帶您出來,可世子當時眼瞎腿瘸,想來是為了給您遮掩這才如是說著,畢竟是梅夫人的親女,按理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