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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你了?」容宓見容祈一副心情不悅,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的冷硬模樣,這才小聲說道。
寧汝姍搖搖頭,替他解釋了一句:「不關世子事。」
容宓仔細打量著她,只把她看得眨了眨,頗為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你別慣著容祈。」容宓突然開口說道,「受委屈了就罵回去。」
寧汝姍驚訝地看著她,突然笑著彎了彎眉,清透明亮的杏兒眼便如碎了的千斛明珠,一寸秋波掃過時就能把人看醉了。
「多謝大娘子。」她似乎天生這樣泥捏的脾氣,哪怕是外人一點微不足道的關心,就可以讓她原本沉悶的心情如撥雲見日,瞬間好了起來。
饒是容宓自詡美艷動人,也見臨安城和應天府的各色美人,但此刻已經忍不住心驚寧汝姍的驚艷之色。
十五歲的少女好似清晨最嬌嫩的牡丹,還未完全綻放便能早早窺見姝色。
有些人美得艷麗而富有攻擊性,如容宓。
有些人美得嬌弱而充滿保護欲,如寧姝。
但很少有人美得能如滿懷月色,流光皎潔,溫柔無害像一朵不勝微風的蓮花,任誰看了都不會心生惡念。
被美色蠱惑的容宓心跳加速片刻,最後扭頭,帶人回了容府。
只是回院子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府中嬤嬤處置丫鬟時沒捂住嘴,結果差點衝撞了容宓和寧汝姍。
「偷奸耍滑被抓了,正打算打發出去。」管家容叔連忙解釋道。
「以後府中補人也要謹慎一些。」容宓冷著臉,看著被拖走遠去的人,不悅說道。
容叔恭敬彎腰,點頭應下。
「你院子若是缺人讓容叔去給你採辦點丫鬟回來。」容宓岔開話題,轉似無意地對寧汝姍說道。
寧汝姍視線收回,對著形容刻板的容叔點點頭:「人是不缺,只是不知能否改一下院子的佈置。」
「夫人言重了。」容叔點頭,「但只能動自己院子的佈置,府中其他佈置都是為了世子精心設計過的,世子也認路了,不能隨意改動。」
「自然。」寧汝姍彎了彎唇角,笑著點點頭。
「你要佈置什麼?」容宓好奇問著。
「院子好像冷清了點,想要種點花花草草進去,還想搭個葡萄藤架子,再掛著鞦韆。」
容宓點頭:「是這個理,按我說整個容府都冷清了點。」
容府為了照顧容祈,不僅臺階和坡道都很少,所以一眼望去,整個府邸空空蕩蕩,甚至連著府中的下人都不太多。
書房內,冬青猶豫說道:「官家好像知道世子沒圓房的事了,府中揪出的兩個被收買的丫鬟和三個小廝,其中有人供出一個黃門,容叔都處置了。」
容祈冷笑一聲:「我們的今上一邊還對著要上供的單子頭疼,一邊還有空關心我這個殘廢的房中事。」
冬青沉默。
「還有一事,最近不知為何,朝中都在傳韓相死之前留下一本軍冊輿,甚至有傳言官家要去掘韓相的墓。」
容祈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可怕,那雙暗淡的眼睛在微光下好似泛著寒光的利劍,見血封喉。
「第二次北伐失敗後韓相被迫身死,同年原本韓相籌集的原本送往前線的一批糧草和兵器卻不見了。」冬青小心謹慎地開口說道,唯恐刺激到世子,「曹忠如今就抓著這點不放,認為是韓相當年藏下這些東西,正在臨安大肆排除異己,如今臨安人心惶惶。」
容祈搭在膝蓋上的手在微微顫動,蒼白的指尖落在玄色衣裳上越發顯得毫無血色。
角落裡的燻爐裊裊而起,屋內是常年不見光帶來的陰暗潮濕,連著暖爐的熱氣也一瞬而逝,難以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