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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三月前廬州兵亂在這裡不值一提,如水牛過江,消失得無影無蹤,達官貴人,黎明百姓,都沉醉在臨安富足的生活中。
畢竟三百萬兩上供的白銀已經湊齊,國庫損失的錢銀,只要在明年各種雜稅還要再多收一層就能填補上來。
無名目的雜斂是懸在百姓頭頂的一把刀,但日子總是還過得下去的,窮點總比打戰死人要好一點。
容宓長長嘆了一口氣,突然沒了興致。
一側的寧汝姍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委婉解釋道:「我甚少出門。」
容宓收回視線,驚訝地打量著她,這才發現她穿的衣服也不是當下最時興的大袖霞帔,還是七八年前的窄袖上衣模樣。
大燕三次北伐失敗後,對大魏則是步步退讓祈求生存之息,對國內又開始施行修生養息,短短几年,借著商道和水運的雙重運作,國庫充盈迅速。
朝堂民間早已忘記三十年前奔波逃竄到臨安的狼狽模樣,衣服風俗種種物件又開始朝著前朝奢侈華麗走去,尤其是這幾年,華貴之風越演越烈。
寧家位卑卻權重,統領一方的都虞候在臨安怎麼也不至於穿不上最時興的衣服。
「也不礙事,按理哪家人多哪家生意最好,趕著熱鬧去總不會錯的。」容祈移開視線,壓下心中的疑問,轉眼岔開話題說著。
寧汝姍平靜地笑著點點頭,並沒有露出難堪之色。
兩人閒逛到夕陽西下,暮鼓敲起,容宓這才堪堪歇了手,施施然地回去了。
其實寧汝姍沒有買很多東西,扶玉手上的東西都是容宓硬塞給她的。
她自小對這些精緻富貴的衣服物件沒有強烈的喜惡,那些高門貴女們愛如眼珠,時常攀比的東西在她眼中還沒有幾本書感興趣。
「這些書放哪啊?」扶玉抱著一大摞書問道,「院子沒有單獨的書房,可要特意闢出一間來。」
「算了,直接放屋子裡吧。」
「這幾日的小報都是一些八卦逸事,沒什麼前線的事。」扶玉跟在她身後抱怨著。
寧汝姍也長嘆一口氣:「這也沒辦法,大概是最近又開始嚴打了,我們看不到邸報,只能從這裡推測出爹的訊息了。」
邸報是官家刊登的小報,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員才能拿到,一般都會送至正室夫人手中,寧家東西兩院關係如此緊張,她自然是拿不到的任何訊息的。
扶玉突然想起一個臨安城的八卦,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倒是知道怎麼回事,聽說一年前有家叫朝夕小報在臨安突然流行,不僅詔令、差除和臺諫百官章奏都有,連著朝廷未報之事,或是官員陳乞未曾之事都有刊登,甚至僱傭的那些內探都極為大膽,裡面刊登省院洩露的議案。」
寧汝姍眼睛一亮:「那我怎麼不見他們出現在報攤上。」
扶玉壓低聲音,小心說道:「聽說半月前裡面有個能人刊登了今上對大魏行父子之禮的嘲諷之事,後面又假擬了一個高祖呵斥曹忠的詔書,如今被臨安兆府全程城拿,現在已經很難買了。」
寧汝姍長長嘆了一口氣。
今上寵幸曹忠,民間早已民怨沸騰,奈何無人能撼動。
扶玉低頭不說話。
「夫人。」還未走進,就看到玉覃猶猶豫豫地站在院門口。
扶玉對屋裡新來的兩個丫鬟都沒有好臉色,大婚當日的話還歷歷在目,自然是生不出一點好心情:「怎麼了?」
玉覃大眼睛撲閃著,小心翼翼地看著夫人,小聲說道:「世子把新開院門兩側的假山拆了。」
寧汝姍並不意外容祈的反應,笑著點頭:「這些小事不必多說。」
「夫人教訓的事。」玉覃見她一臉平靜,突然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