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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同!」張春嗆道,「當了官就了不起了。」
「張叔相比也看得清,兩國交戰一觸即發。」寧汝姍好聲好氣地說著,「不說容祈如今手握安定軍,但是容家這塊牌匾就會讓他上前線。」
張春依舊面容冷硬。
「世子的七竅玲瓏釘會耽誤……」
張春倏地發起了脾氣,瞪著寧汝姍:「你知道了!是他讓你來求情!」
「是我自己發現的。」寧汝姍抿唇,為他說了一句話。
「怎麼可能,分明就是他故意讓你知道的。」張春像是被點了炸藥,可偏偏忍著不發,只是冷笑,「我就是不喜歡他,我只知道他對你不好。」
「他對你不好就是不行。」
他生硬,冰冷說著。
寧汝姍錯愕地看著他。
「寧翌海叫我照顧你,跟我說你若是過得不好便帶你離開,你娘叫我保護好你,你還未出生時,韓崢那傻子就給你學玉雕,我……我到現在罵過你一句嗎。」
「所有人臨死前都放不下你,現在這些人只剩下我了,我答應過所有人,就是要保護好你。」
張春很少提及往事,平日裡也是放蕩不羈,吊兒郎當的樣子,此刻說起了這些事情也不過是帶著憤恨之意:「我當時以為你……我恨不得拉著滿臨安的人給你陪葬。」
寧汝姍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對著她敞開心扉地說出心裡話。
其實張春對寧汝姍而言更像一個長輩,自一出生時就一直陪著她,雖然脾氣古怪,但對她極好,會偷偷帶她出去玩,會給她塞糖吃,會在生病的時候一直照顧他,甚至還把為了她頂撞娘。
寧翌海對她很好,卻因為常年駐守建康府,不能時常見面。
梅夫人對她自小嚴厲,讓她無法靠近。
韓錚更是,她從不曾見過,但透過這些年的人和事,讓她敬佩,可對她而言依舊無法親近。
只有張春,他明明就該是一隻狂傲,飛翔在天際的雄鷹卻意外在她身邊降落,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寧汝姍護在羽翼下。
寧汝姍聽著他乖張狠厲的話,莫名其妙紅了眼睛。
張春依舊氣憤不已,眼尾揚起,帶出凜冽煞氣。
「就算是你執意嫁給他,可他若是不同意,完全可以不要這樁婚事,可你是他三媒六娉把你娶回家,他可以不喜歡你,但他這麼對你就是不對。」
「當初,我們都以為你……」他頓了頓,更加生氣說著,「人走了,他故作情深給誰看。」
「反正,他看不到你的好,對你不好,就是他的問題。」
張春憤憤指責著,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說的越發生氣,可聽到身後傳來的吸鼻子聲,卻倏地沉默下來。
「哭什麼。」張春突然扭頭,憤憤地拍了拍桌子,「我不給容祈拔釘子,你就給我使臉色嘛!」
寧汝姍搖搖頭,紅彤彤的眼睛看向張春,哽咽著搖搖頭:「就是覺得難受。」
「這麼多年來,我身邊兜兜轉轉,只剩下張叔。」
張春失神地看著她,一時沒崩住,也露出一絲悲痛。
「我當年以為你一去不還,連著紅樓也沒打探到你的訊息,我以為你……」
張春聞言呲笑著:「王鏘那小兔崽子一直覺得我心思狠毒,可要我看,就是他婦人之仁才害得他這個下場。」
寧汝姍怔怔地看著面前的茶碗,許久沒有說話。
她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容祈身上的釘子因她而起,飽受折磨,可張春卻也是為了她才下的殺招,不論如何她都側夜難安。
一個是未來的大燕將領,一個是疼她至深的長輩。
一個是大義,一個是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