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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已經沒有可能了。」白徹踏入雨幕前,突然扭頭冷冷說道,「我與你孃的事情,你懂什麼。」
「紂開的暗衛是不是你……」白起出聲攔住他,沙啞問道。
「是我。」白徹背對著他,淡然說道。
白起絕望地喘著氣,眼睛被雨激得泛紅髮疼。
當年,就差一點,他就抓住那個暗衛了。
那眼下的一切便都不會發生。
他雙手緊握,青筋爆出。
原來所有人都在佈局,他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一個局中人,也許更早一點,當官家屬意他和紂開一同接管襄陽時,所有的棋子便都已經進入戰場。
「不止那個暗衛,我甚至派人鑿了榷場全部的船,若不是紂行莫名遲了三天,又碰上容祈出現在榷場,寧汝姍,必死。」
他聲音冰冷血腥,隔著雨幕都能感受到他凌冽澎湃的殺意。
白起瞳孔緊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強忍著憤怒,喘著粗氣質問著:「為什麼一定要她死,她什麼都不知道。」
白徹搖了搖頭,難得多說一句:「我太瞭解韓錚了,他不可能孤零零地留下他的女兒。」
「人人都說他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君子,我卻覺得他是經天緯地的瘋子。」
白起整個人昏昏沉沉,只能迷茫地看著面前之人的背影。
「白起,你和她也許還有唯一的一個機會。」
白起自混亂中回神,手指微動,目光中露出一點期冀。
「攻下臨安。」
白徹意味深長的聲音在風中飄忽而走,輕描淡寫。
白起眼底的光逐漸消失,愣在原處,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許久之後這才絕望地閉上眼。
白徹上馬車時,突然看向內院,沉默片刻後低聲說道:「大魏這麼多如花美眷,喜歡誰不好。」
管家小心地抬眸看他,見大郎眼眸失神,常年運籌帷幄的神態中帶著一絲惆悵幽暗,宛若京都今日的天氣,陰沉,不見天日。
這些年,他似乎只在夫人葬禮上看到大郎露出這樣的神色。
—— ——
金州驛站,大雨終於停了。
寧歲歲小小的身影在充滿藥味的房間外徘徊,小手緊握,站在門口猶豫著。
「若是想進來,就進來。」屋內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寧歲歲僵在原地,嘴裡嘟囔著,伸出小手艱難地推開大門,半個腦袋伸進來。
「壞叔叔。」她太矮了,只能看到內室的屏風,小腦袋轉了好久也沒看到人。
她喊了一聲,又覺得不對勁,立馬小充滿地找補著:「是叔叔,不是壞叔叔。」
容祈躺在床上,聽著她吃力推開門的聲音,艱難邁進屋子,再一點點窸窸窣窣地挪過來,最後看到屏風處冒出扎著兩個小啾啾的腦袋,白嫩嫩的小臉,圓滾滾的眼睛。
寧歲歲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坐在書桌前看書的人,站在屏風後,乖乖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嗯。」容祈的腦袋雖然看著書,眼角的視線卻一直看向寧歲歲。
寧歲歲邁著小短腿走到書桌旁,仰著頭,關心問道:「叔叔的傷口還疼嗎?」
聲音軟軟糯糯,就像桌邊的梅花糕,甜軟綿口。
「不疼了。」容祈低頭,看著堪堪到桌腿高度,小臉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手指微動。
兩人大眼瞪小眼,各自沉默了片刻。
歲歲眨了眨眼,慢吞吞說道:「哦。」
「那歲歲回去了。」她見人沒有挽留自己的意思,心裡頗為失落,但還是眼巴巴地看著容祈。
容祈皺了皺眉,見她口是心非的樣子,猶豫說道:「要吃梅花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