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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學文拍拍他的肩:&ldo;談君,我這一輩子有你這樣的兄弟,我足已!謝謝你的這份心,可我不能連累我的兄弟……哎,你看。&rdo;
談君向前看去,大街上,有許多在這裡療養的病人在散步和買東西,一個神情有些痴傻的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病號服,還瘸著腿,頭上打著繃帶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是一個模樣更頹喪的老頭,嘴角歪斜,一隻手放胸前哆嗦著。
雷學文心時一下有了主意,要談君想法帶中年人走開。談君看了看明白他的心機,他是想冒充這個痴呆的中年人。但他還是擔心警察會認出他來。雷學文說沒問題,曹衛平教過他化裝術。又囑咐,如果他一個小時沒有電話就是出事情了。要談君就趕緊撤。說國外帳戶和密碼都放在沙發後面的沙丁魚罐頭裡。到那個時候,他要依靠曉康。曉康是靠得住的,又懂外語和電腦。談君還想說什麼,可一看雷學文的表情,他就知道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定。
他想起那次在四姑娘山的情景,當他被雷學文從雪堆裡刨出來,他已經嚴重缺氧,雷學文扶著他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走了不到三十米,他實在無力了,他要雷學文別管自己。
雷學文大罵:&ldo;你給老子閉嘴!我要現在不管你,剛才就不會花九牛二虎之吃把你刨出來了!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我的!&rdo;
他不吭聲了,這種斥罵讓他再一次對這個漢子產生了五體投地的敬意。
是的,他的命不是自己的,是他的!
經過三個小時的跋涉,他們終於下到了營地。
現在,雷學文要去探視給了他生命的父親,就是再大的風險,他也會去闖的。
想到這兒談君心裡發熱。,他充滿感情地第一次主動伸出手,澀澀地說:&ldo;哥,保重!&rdo;
雷學文看著他,知道這個粗武漢子嘴裡鑽出這句話實在難得,他送上一個兄弟般的笑,使勁與之握了握手。
104號病房裡,蘭英正在整理雷立昌的一些遺物。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在旁邊幫助她整理。雷立昌的遺體就躺在床上,從白色床單的邊上露出了他的那隻鮮血染紅了的手。
過道上,一些看似閒暇的病人注視著來往的病人和醫生們,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些便衣警察。過道盡頭,出現了那個傻痴痴的帶著深度近視眼鏡的中年人,他瘸著腿,頭上打著繃帶推著輪椅亦步亦趨地走了過來。這是雷學文化妝的,他把深度近視眼睛架在鼻子下面,以便眼鏡上方觀察情況。他從那些便衣的身邊經過,便衣們沒有怎麼注意他,輪椅上那個老頭已經睡著了。
雷學文推著輪椅走到104門前,門是開啟的,他回頭觀察了一下那些便衣警察,警察都在過道的兩頭,他把輪椅一拐走了進去。
房間裡,醫生和護士正在把遺體從床上抬到固定擔架上。沒有注意到他的進來。蘭英看到了他,第一眼她沒有認出來。雷學文把眼鏡往下一摘。蘭英被嚇了一跳,她不知所措。雷學文趕緊示意她,他要看老人的臉,蘭英急忙上前把屍體上的白床單揭開。
雷學文看著父親抽搐扭曲的遺容,內心沖騰起一種猛烈的酸楚和悲哀,他強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醫生回過頭看著蘭英:&ldo;你幹什麼?&rdo;
蘭英答道:&ldo;我要最後再看他一眼。&rdo;
雷學文走上前,伸出手想撫摸父親的臉,就這當兒,一個便衣警察走進,他奇怪地看著雷學文和輪椅上的老人:&ldo;他們是幹什麼的?&rdo;
醫生一怔,便對雷學文喝了起來:&ldo;袁傻兒,你把你乾爹推到這兒來幹嘛,走走走!快出去出去!&rdo;